悶油瓶的眉頭在一瞬間蹙得更緊,他扯著我的手,硬是將我轉了方向,就被他給按在樹上。
‘痛…’手跟臉跟粗糙的樹皮互相磨擦,悶油瓶還扣住我的右肩,不隻難以掙開,還能感覺到他的身體貼近我的後背。
背後慢慢熱起來的感覺讓我渾身不自在,聽到悶油瓶細微的道歉聲,跟隨著低喃吹在後頸的氣息,莫名的知道他在為讓我覺得痛而道歉。
勉強的回過頭,用餘光看背後的人,被離很近的臉給驚到,不自覺得更往樹幹貼近,悶油瓶陰鬱的臉出現愣住的表情,似乎也被我回頭看他給嚇到。
他頓了下,頭就直接靠在我的左肩處,被妖咬出來的傷口被壓著立刻讓我倒抽口氣。
‘…別回頭……’聲音有些悶的說。
這聽起來怎麼有種在怪我的感覺?
‘明明是你太靠近了…’看著悶油瓶的手抓著樹幹,默默的使勁,手指都要爪下樹皮,像在忍些什麼,但搭在我肩上的手跟頭卻沒這般使勁,也沒讓我有太多不舒服的感覺。
說完,就聽到悶油瓶很輕歎息聲,便開始有了其他舉動,雙手繞到我胸前,從後緊緊環抱住。
‘咦?小、小哥?’
像被當成小孩一樣抱住,在悶油瓶的臉小小磨蹭下,還把重量賴在我的背上,頓時讓我搞不清現在誰才是孩子。
‘你到底怎麼了?’拍了拍悶油瓶環住的手臂,被埋在頸窩邊的頭卡住,沒法回過頭看。
太怪了,完全搞不懂為何會演變成這樣……
後頸有溫熱的觸感擦過去,我反射性的往前縮,但悶油瓶像沒注意到我在閃躲,還直往我臉邊湊,最後在耳邊喊了我的名字。
‘嗯……’熱氣不小心吹進耳朵裏,熱熱癢癢的感覺頓時渾身不自在,連忙用手掩住耳朵,半邊掌心碰到臉頰,發現自己的臉比手心還燙。‘你…別在我耳邊說話!’
‘真不想離開——’
依我的話,他離我的耳邊遠些的說,我卻聽他說到離開兩字時覺得心頭一緊,有些緊張起來,明明人還在我身後,卻有悶油瓶會離開的預感。
但他慢慢縮緊手臂的力道,又讓我確定他還在……低頭看圈在胸前的手臂,自己猶豫了一會,才扯住悶油瓶的衣袖。
感覺到悶油瓶吸了口氣,一瞬間我的肩頸又麻癢起來,腳有點站不住,全身僵住等著身後的人下一步要做什麼。
‘有藥草味…’說完,又湊在我的左肩又聞一次。‘我想看你的傷口。’
我遲疑了下,問:‘所以?’
悶油瓶的手往衣襟處移,手指摸著盤扣的結,沒一會就讓他弄開一個,他手指頓住,頭往前探,跟著我一起看著被解開的頭一個結。
‘…不小心的。’悶油瓶認真的解釋。
瞪著慢慢挪到下一個結的手指,不理我的阻止,執意的要解下去,每成功弄開一個就會說是不小心,聽到最後讓我哭笑不得的說:‘哪來這麼多不小心?都要讓你解的差不多了!’
‘嗯。’
悶油瓶稍稍放開圈緊的手臂,直接了當的把上衣往一邊扯下大半,我抗議的罵一聲,他卻淡淡的以不會痛回堵,而且一對上他不發一語的盯看,我吞了吞口水,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娘的……’莫名覺得自己窩囊的,用額撞了撞麵前的樹幹,但撞沒兩下,額頭就撞在悶油瓶的掌心中。
‘怎了?’
我搖頭想說沒事,卻在動了幾下發現,自己現在這樣很像在磨蹭悶油瓶的手,嚇到的往後退又被悶油瓶給擋掉去路,進退兩難的情況我下意識的掙紮,卻讓悶油瓶給鉗製住。
‘別動!’
難得聽到悶油瓶用似命令的口吻跟我說話,我傻愣的看著他,同時也忘記掙紮,垂著自己的手跟腳,悶油瓶才沒再用勁抱住。
我籲了口氣,冷靜下來後,才發現不知動手多久的悶油瓶,已經把肩上的藥布給全拆了,歪頭就能看到被妖啃出來的齒痕,還有與妖結契後留下的一圈騰紋。
感覺到悶油瓶摸著紋路,又刮了幾下,沉聲問道:‘去不掉?’
‘這種妖契就是這樣,除非有一方逝去,否則會一直存在,看夠了嗎?’
‘嗯?痛——!’
被濕熱的口舌含住後,下刻就被相當用力的啃咬,我難受的眯眼仰著頭,拉扯著自己的肩,悶油瓶卻死咬住不放,越是跟他用力扯,就越有種一塊肉會因此被咬下來。
因為拉扯到妖咬出的傷,加上悶油瓶沒鬆掉半點力勁,痛得我眼角飆出淚,似乎覺得我叫太大聲,悶油瓶用掌捂住我的嘴,慘叫全變成嗚咽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