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十九章(1 / 2)

我瞧著油瓶的臉好一會,已經找不到剛剛那種會害我看錯的相似感,笑著伸手去抓了抓他的頭發。‘沒事了、沒事了,你先去換件衣服,我去外頭看看是怎麼回事。’

拍拍他的肩,要油瓶別愣著不動,而我跑到前頭的鋪子,原該在顧鋪裏的王盟,也聽到聲音的跑出去湊熱鬧。

我還抓到王盟來罵,就瞧見對街迎麵走來迎親的隊伍,還沒到我鋪子這,我就直覺的想要關上大門,要油瓶快些從後門跑,全是被之前的蛟龍來娶人給折騰到。

待我冷靜下來後,看到兩麵大大的囍字牌後,有騎高大馬的新郎倌,後頭四人抬的大紅轎,裏頭也已經載了新娘,這應該是迎到新娘,要前往夫家的迎親隊才是。

不過排場做得相當大,除了鑼鼓喧天,後頭跟的幾箱嫁妝,就讓隊伍拉長許多,而退到兩旁的路人,還都收到陪嫁丫環所發的囍糖。

‘這是哪一戶人家辦的喜事?新郎倌怎不像這裏的人?’我問鋪子外正瞧著熱鬧的大叔。

‘就是前些日子城西拋繡球鬧很大的小戶千金,今日出閣嫁到城北那一戶有頭有臉的大戶人家。’

拋繡球……不會是被油瓶砍繡球的那位姑娘吧!‘她能尋得良緣真是太好了!’我算鬆口氣的說。

因為當初那位姑娘認定了油瓶,而油瓶又是讓人說破嘴的也絕不娶,氣走不少媒婆,也逼得讓那位姑娘差點想不開。

我感覺到身邊湊近個人,仰頭向後一瞧,是油瓶,他這次很專心的盯著迎親隊伍看。

像有著發不完囍糖的小丫環,發到我們這時,卻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糖也不給的就走掉;我認出她是當初那位下來撿繡球的貼身丫環,看來是還在記恨我們當初的攪亂。

不過要嫁往城北的話,怎會往這條街走?這不就要繞一大圈才有辦法到城北去……

在經過鋪子前時,我發現大紅花轎的窗布被掀起一小角,是沒看到新娘,但總覺得好像看到有些怨懟的目光。

我莫名的毛毛、涼涼的。

而後我看一眼油瓶,歎口氣,想著隻要別再折騰出事怎樣都好。

油瓶倒是不懂我為何這麼看他,便指著大紅花轎,湊在我耳邊問:‘想坐?’

媳婦……油瓶所學的詞彙增加了…

雖然油瓶沒說是聊誰家的媳婦,但應該就是那幾位攤老板在講自家媳婦怎樣怎樣,畢竟他們都娶了媳婦了,幾個男人湊在一起會聊起什麼都不意外。

啊啊、放任油瓶自個去學真的好嗎?如果到時他真的學以自用,我又該如何是好?我對油瓶的定義到底到哪……?

手下?朋友?家人?

油瓶雖然自願當我的護衛,我也從沒把他當成是手下過,朋友的話,互動跟關係來說好似又太親近些。

但要說是家人的話……

‘……………’過去的畫麵突然曆曆在目,我瞬間渾身發冷,感覺到從手一路麻到後頸。

‘寫了什麼?’

‘嗯?’我猛回過神,抬頭看到油瓶的臉,讓我愣了下。

‘揉爛了。’

順著油瓶手指的方向看,發現剛攤平的信箋,連個字都還沒讀到,就先被我給揉成一團紙球。‘呃啊、我在做什麼……’我認命的把信壓平,在讀了後我忍不住皺眉。‘城北的齊家?怎麼會想到找上我?’

信是城北的齊家派人送來的,上頭隻寫了有事相求,希望我能走一趟齊家,詳情還會另派個人來跟我明說。

‘去嗎?’

‘不去。’我答的很快,也不在意油瓶明目張膽的把信給偷看完。‘一是、沒跟齊家有過什麼來往,二是、我不想去城北,加上有什麼事,我也不好去插手。’

看到油瓶怔愣住,讓我決定再多說點。‘齊家是在張家之後掘起來的大戶人家,以卜卦算命聞名,齊家的當家,還被人稱是鐵口直斷,連天的臉色都能斷言的奇人。

雖然我對齊家沒什麼意見,但這信來的不恰時,畢竟齊家現在正亂,老當家臥病不起,下頭的兒孫正搶著當家那位子,大概除了老當家,沒人能斷言誰才是下一位齊鐵嘴。’

撐著臉輕描淡寫的說,看的出油瓶還有其他的想問,我的臉往一旁偏,閉目養神,沒讓他有開口問的機會。

隔日,齊家派來的人是帳房管事;雖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淹,但身為將或土的油瓶,渾身的殺氣,我看了都覺得帳房先生那身老骨頭抖到都快散架了,還是執意的要我聽他所說,最後覺得推了也是費勁事,我便請他入屋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