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1 / 2)

這幾天,油瓶沒有再半夜偷溜出門,不過也很明顯的變忙了,總跟一些人在商量事情,卻又不肯讓我知道,我雖有些不是滋味,但也算樂於這種情況,至少油瓶已經在跟其他人接觸了。

而我穿暖暖的過著悠哉、無事的小日子,每天窩得都會不小心打盹起來;而上回無功而返的齊家,又派人來我這遊說幾次,來的都是那位帳房管事。

雖然我每回都四兩撥千斤的把人給打發走,不過幾次下來,比起帳房先生替齊家帶來的話,我更在意那位管帳簿的老人家,因為這次來,他整個人比初見時消瘦、憔悴許多,步伐也變得蹣跚沉重,人看起來像老了幾十歲。

這次我又在他的衣領邊發現露出段白線頭,便不小心在他身上潑了杯茶水,在一陣混亂的擦拭,我想去撿他肩上那段白絲線,但那條線卻不知掉去哪了。

雖說很可能是沒修剪到的布邊線,但我總覺得那白絲線出現的有些古怪。

我賠笑的對帳房先生說歉,看他暫時脫下被茶水弄濕的外衣,原想說借件衣服給他,抬眼一瞧帳房先生,便有些嚇著的睜大眼。

在沒了立起的衣領遮擋住的脖子,看起來細得嚇人,像要沒肉了一樣,而幹皺黃褐的皮肉上,有白絲線一圈一圈的束著帳房先生的脖子,束起的圈雖沒勒緊,我從旁看起來卻有被掐住要害的詭異感。

但帳房先生本人沒發覺他自己的脖子上有白線圈。

‘…你這是……?’我摳弄自己的頸子,試問。

帳房先生露出疑惑的神情,搓著他的頸子邊。‘我這怎了嗎?’在他的手挪開時,脖子那好幾圈的白線消失無蹤。

‘……不、約是我眼花了。’

‘那小爺——’

見帳房先生又想從提齊家所交代的事,我二話不說的就拒絕,讓老人家又再次的敗興而歸。

我是不是該請文錦姨去查城北的齊家?到底是出了什麼事,讓齊家會無視各方眼目,最後決定找上我?

不過現在就算我不介入,齊家如此明目張膽的來訪,應該也引來不少人側目、關注,或許城北的青盤與吳家也開始會有些動作。

一要深思,我便立刻打住,不再打算涉入。

這時我才注意到我身邊空無一人,外頭的喧鬧聲忽然離我很遠,靜得我連不小心輕敲到桌麵,發出的聲音都格外響亮。

沒有人……就連油瓶也不見蹤影。

我起身立刻走出屋子,總覺得再待下去,又會想起些不好的事。

剛走到天井,暖陽曬在身上,我才覺得有一些回暖,並鬆了口氣;但寂靜似乎會蔓延,就算從屋內走出來,那種感覺仍揮之不去。

步伐瞬時一刻也不敢停歇的邁開,得馬上去有人的地方!

在我可以說是用奔的跑進鋪子,而後一頭就撞上人,被我撞個正著的人倒沒事,反是我連退了好幾步,壓住發疼的鼻子,混亂的腦子也因此冷靜下來。

我想起這裏是城西,我人現在是在城西的自家宅裏,屋子裏的人雖然不多,但他們都還好好的,並沒有出事倒下。

‘吳邪,怎麼了?’

油瓶的話讓我一愣,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剛剛我是怎麼了。‘沒……’我發現捉住油瓶衣袖子的手,克製不住發顫。

我連忙放開,免得讓他注意到不對勁。

‘老板,你不會是見鬼了吧?’王盟緊捉著雞毛撣子,畏怯的縮了下。‘跑得像後頭有東西在追。’

‘那一會你給我去後頭探探,看追人的鬼走了沒。’王盟讓我緩下情緒,讓我能以平時的口氣說回去。

王盟哀叫著,膽大的說我沒良心,明知他最怕那種不是人的東西,還他自己去探探,要是真探出些什麼,那他一條小命不就這樣沒了!

我聽著,難得一回不覺得王盟吵,所以也沒阻止他繼續說。

似乎是我的反應跟以往不同,王盟先住了口,一臉狐疑的瞧過來:‘老板你別這麼看我,怪嚇人的。’

我甩手,把王盟打發去幹活。

而油瓶卻不是什麼好打發的人,被他一雙黑眼珠子直盯著,可以說執拗的又問:‘沒事?’

老實說,麵對這樣的油瓶,說什麼謊感覺都很難逃過他的法眼,我隻能苦笑的說:‘我想去找老癢,那兒人多熱鬧,一起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