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看見了。’我扯緊衣襟,用上的力勁想著是不是能緩解這要讓人窒息的痛,同時也往後退,直到撞上身後的石壁,沒辦法再拉開更多的距離。
不知道張家對齊羽來說是何種的意義,如果是意義重大的存在………我不禁扯起嘴角苦笑,那自己也不能反駁什麼,或許是心理作用,在做好了被質問的準備,原本胸口跟喉嚨的發疼也沒那麼痛。
‘對我來說,你比已經不存在的張家更有價值。’
齊羽這次更是回過身,向我伸來一隻手,另一手高舉起火把照向前方漆黑,有了亮光,我才知道我跟齊羽站在一塊突出的石台,一條隻能容下一人行走的石道,從這台麵蜿蜒而出,伸入到那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石道的兩邊是深不見底的深淵,要是想往更深處看也隻能看到一片黑。
而齊羽向我伸來等我要握住的手,很像在邀請我要一起走上那條看起來極危險,一不小心就會萬劫不複的石路。
‘所以跟我走,我會告訴你你現在想知道的事。’
眼前的這個人是齊家的二兒子,也就是說他知道齊家為何會發生那些怪事,如果知道了就能想法子來解決,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束手無策。
我看著齊羽的手,沒有馬上就去握住,而是靜下心的問:‘那你在盤算什麼?甚至把我帶到這。’
‘嗯?你沒外頭傳的那樣對生死無所謂呢?’
‘因為現在身邊有個生氣時很可怕的人在。’我可以說是反射性的應答,在說完才懊惱的想著講這做什麼,這樣不就承認自個很怕油瓶了!?
隻是很無奈的是,我那出事了再說或是過不去就算了的念頭一冒出來,油瓶那張沉悶到像會散出黑氣的臉就會尾隨一樣的跳出來。
嗯……還是小心謹慎點好!
也不知道油瓶那裏是怎樣了,這奇怪的地方,大概也隻有齊羽知道要怎麼進來,那被留在外頭還找不到自己的油瓶……
我皺眉的說:‘我要能平安的回去。’
‘你是我會努力保護的人。’
油老頭說過齊羽欠我恩情,所以有麻煩可以找他,而夢見的過去中,我借了能看見鬼的眼目給齊羽,那他現在說會保護我,應該也是為了那雙眼。
我又看了眼仍舉著手,這次沒有遲疑的握上。
‘這裏是哪?’
我四處張望,兩邊很暗,而齊羽手裏的火把隻能照亮一定的範圍,讓我可以看到腳下走的石道,更遠的地方就全被黑暗給覆蓋。
原本我們所待的平台,在離了點距離後我回頭一望,是極為巨大,從上方垂下來石錐林組成了,朝下的錐尖有長有短,上頭還有不少處有火把的亮點,讓我隱約可以看到石錐林間有一條一條細細的白絲,在發現有那些絲後我立刻想到纏在齊家人身上的白線圈。
發現的還不隻這樣,那一根根大小長短都不一樣的石錐組成的形狀,在我走的越遠時,我越覺得那看起來像倒立過來的屋宅。
‘這裏?沒人跟你提過?’
齊羽止住腳步,我搖了頭,才想到現在齊羽應該看不見我的動作,便開口說了聲沒有。
‘吳家也沒提過?啊、不對,屬於吳家的已經讓一個人給全承擔走了。’齊羽似在自言自語,而後回首看過來,笑容竟有些苦澀。‘吳家的後代真幸運。’
齊羽他現在的表情很複雜,是笑著,但帶了些羨慕,更多的是已經接受的無奈。‘我不知道你在意味著什麼,但我跟吳家——’
‘沒有關係,就算你身上流著吳家的血,你也不認為也不會承認你是吳家的後代,是吧?’
齊羽已經是用肯定的話語來問我,就算我反駁或是說其他的話來掩飾,也改不了齊羽心底的答案,而我不發一語瞧著他好一會,才決定坦然的說:‘是。’
‘真傻。’齊羽頓了下,便搖頭,然後他高舉起火把,試著將火的光給照遠些。‘這裏是城的另一麵,你要說是地下城也行。’
‘地下城?’
僅靠一根火把實在無法看清這裏的全貌,所以齊羽所說的地下城我也難以想像,直到他指向我們剛走來的方向。‘你剛應該也覺得那石錐林遠看像一棟屋子吧?那是齊家。’
我啞口無言的回了頭,再轉回來就看到齊羽正扳著手指的在數在這地底下有九處跟齊家那個一樣的巨石林,而這路也不隻有一條,它把每一處都聯係成像個網似的。’
‘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了一個願望。’
我可以感覺到齊羽說這話時的口氣轉冷,似乎是不大喜歡那個願望。
‘當初張家的家主是是天才,還是因為他敢做數代張家主都不敢做的事,他找來了另外幾家的人結為兄弟,我不知道那些人有沒有後悔喝下那杯結拜血酒,但當時九家得到很大的利與地位,以及現在難以擺脫的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