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眼鏡依舊笑得開心,但吳邪這時真心覺得那笑容有夠刺眼,忍不住冷笑:“那還真是感謝隊長。”
“我會如實轉達。”說話間一輛吉普開到附近,黑眼鏡朝眾人做了一個“請”的動作:“我也想早點休息,不如各位現在就請吧。我會上車拉著你們跑的。”
看他大刺刺走向吉普,翻身上車的模樣,吳邪頓時心裏窩火:這他媽的是怎麼一回事?
“這真是給咱們下馬威呀,大潘你說是吧?”胖子搓著下巴問一旁的潘子,沒想到後者已經開始拉下外衣拉鏈,一副準備開跑的模樣。“唉,你剛不是還哇哇叫的,怎麼這會兒這麼聽話?”
潘子冷哼一聲,邊脫下外衣邊說:“即便是下馬威也得跑,不然就等著被打包送回去,你爺爺我可丟不起這個臉!”
看著他們一個個把外衣脫下,吳邪隻能把到嘴邊的髒話全吞回去……因為車子已經開動了。
他們跑了一段路才離開營地進入山區,見鬼的是車上的黑眼鏡居然撐起上半身,回過頭來對眾人說:“對了,提醒你們一聲,剛才說的是二十公裏越野跑,所以從現在開始計算。”
“靠!”
潘子氣不過就要衝上去理論,被吳邪一把拉住。
“算了,跑就跑吧。”
潘子啐了一聲便悶頭繼續跑,吳邪見狀鬆了一口氣。
不過潘子原本是吳三省底下一支特種隊的老本底,和吳三省一向很要好,吳邪實在不明白他怎麼也會跑到這裏來。
正打算開口詢問時,前麵的黑眼鏡又回過頭來說:“時候不早了,天色要是黑下去可不好跑,所以咱們現在要全速前進了嘿!”
這下連吳邪都忍不住開口罵人了,隻是罵歸罵,為了不被拋在山區裏,一夥人隻能加緊腳步跟上。吳邪跑到最後根本是體力透支,一路上要不是有潘子把他死拖活拖地拽著,他隻怕已經倒在半路上讓人給打包送回去。反觀胖子居然還一副遊刃有餘的模樣,讓吳邪深刻體會到什麼叫做“人不可貌相”。
話雖如此,一到終點胖子就呈大字型動也不動地仰天倒在一旁。吳邪更不用說,直接撲到路旁吐個半死,差點連膽汁也吐出來。
今天一早就從營地出發,在沒有吃午餐的情況下,胃袋裏麵根本就沒有東西能讓他吐。隻能趴在地上一陣陣幹嘔,胃裏一抽一抽的活像是有人在裏麵軍事演習,搞得一張臉上幾乎沒了血色。看吳邪痛苦的模樣,潘子連忙上去替他拍背緩氣。
“不錯不錯,總算是在天全黑之前到終點了,那咱們就直接就地解散了啊?”黑眼鏡從車上跳了下來,那笑容給人一種幸災樂禍的錯覺,話一說完便又鑽回車上揚長而去。
瞪著飛揚的塵土,潘子顯然氣炸了,要不是顧念著吐得昏天暗地的吳邪,隻怕他一個箭步就上前去把黑眼鏡給扭下來一頓打。
“小三爺,能站起來嗎?”
吳邪點了點頭,喉嚨火辣生疼,連話都說不出來,隻能在潘子的幫忙下勉強站直了身體。在潘子的扶持下,正打算回營區時,卻被解雨臣給叫住。
“你為什麼來這裏?”
吳邪一愣,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問。
“這裏不適合你,照你這體能肯定撐不過七天。”解雨臣說到這裏頓了一下才又接著問:“你又何必給自己找難堪?”
那感覺像是被人一拳貓中胸口一樣,幾乎窒息。看著解雨臣嚴肅的表情,吳邪知道他和剛才那天殺的黑眼鏡不一樣,隻好深呼吸之後說:“長官讓我來做技術支援,他不能以體能不適為由退掉我。”
解雨臣看了吳邪一眼,卻沒再說話,逕自轉身離去。
“小三爺,這體魄是能訓練起來的,前麵幾天會比較難受,撐過去就沒事了。”潘子知道吳邪聽了剛才那些話肯定心裏不舒服,隻得這麼安慰他。扶著吳邪經過胖子身邊時還不忘踢他幾下,“喂,醒醒,你不會打算在這兒過夜吧?”
雖然嘴裏哼哼唧唧的,但胖子還是很快地站了起來,跟在潘子後麵一起回營。
等一行人完成報到手續都已經超過七點,拿到房卡時吳邪才知道原來“小花”的本名是叫“解雨臣”,一開始給他取了個“解語花”的綽號倒也貼切。
對吳邪而言和誰同房都沒問題,反正上下舖分開,也不怕室友睡相差還什麼的。不過另一邊的潘子就不這麼想了,罵罵咧咧的直說要換房。
“能換房的吧?我跟著小三爺,讓這死胖子和少校一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