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原本吳邪想將這句質問脫口而出,但也出乎他意料的自口中說出的是完全不同的意思的問句∶“什麼時候做的?”
“別忘記他已經很久沒來上課了。”均耀笑著說,假裝做出回想的動作。
“記得好像是┅┅重感冒請了很多天假。”
“這的確是事實,不過他在家人跟老師眼中已經失蹤了。”
“已經失蹤了?什麼意思?”吳邪微微吃驚,但隨即在腦中找到答案,不過是由均耀說出口。
“他答應了我的邀約,所以他也是趁著家裏沒人的時候跟我出來。之後我帶他到我們藏流浪狗屍體的那間荒廢小屋內,趁機把他打暈,並牢牢綁住封上他的嘴,使他無法呼救與動彈,算一算到今天正好四天,全身也沒什麼力氣了,所以現在變成被我玩弄的沙包。”作案者老老實實交代自己的犯案經過,對他來講,這是種自我價值的展現,隻要有任何聽眾在,他的精神就會更加亢奮。
“不過這塊頭個頭蠻高的,要製服他真的花費我不少時間跟力氣,還好我事先買的酒精跟榔頭起了效果,你看看他身上那些傷口,有些是在被我用球棒打之前就存在了。”
“可是班上沒有人知道這件事嗎?或許該說┅┅老師為什麼沒講?”
“可能是不敢講,也可能是該家人不準他說吧。”均耀聳聳肩,然後失控般的開始將球棒敲打在“肉塊”上,其實不用吳邪詢問,他也可以判斷出對方早已斷了氣,根本不會再有任何掙紮,之後就成了荒屋內那群流浪狗的同伴,隻是┅┅
“大人┅┅還真是奇怪的┅┅生物,如此將真相隱瞞下來┅┅不正會┅┅讓我們更加好奇嗎?也是,這個人是我們┅┅班上欺淩的對象,可能┅┅老師┅┅怕我們出現┅┅恐慌,也可能┅┅怕他們繼續┅┅尋找下一個┅┅對象。但無論如何,這都對┅┅我們有利無害,也可以判斷出┅┅他們還沒找到┅┅線索,找回自己的┅┅學生及孩子,所以不敢貿然┅┅斷定吧?”
球棒一次次的落下,這個動作也讓均耀因為喘息說話斷斷續續,吳邪看得出這個戲碼過不了多久後就會停止,然後自己的玩伴會繼續尋找下一個獵物,滿足壓抑的不滿,但如此大的玩具不知道能不能讓緩衝期延長久一點,久到自己心中想要阻止對方的衝動完全消失、完全麻痹為止。
不可否認,自己現在是眼前這名殺人鬼的共犯,現在不是阻止他,就是順從他的意思,始終當名旁觀者,直到東窗事發完全找個理由脫罪,所以這場殘殺秀,從一開始就對他沒有任何不利,所以他隻要什麼都不做就行了。
老師也是這樣認為吧?因為處理霸淩這種長久就存在校園文化的問題十分麻煩,久而久之他也麻痹,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所以老師真的是為了避免下個受害者出現,為了不讓班上同學有所恐慌嗎?
可能這個想法隻是他們的一廂情願,老師根本就不想管這件事了,他就像自己一樣,想繼續當個坐在安全地帶的旁觀者。
吳邪內心的疑惑讓他想開口,同時他也想到,自己是因為帶著另外一個有趣的秘密今天才來到這裏,不過均耀接下來的舉動令他停下動作,那是獵人發現獵物的敏銳直覺、反射動作。
舉起左手,均耀比了噤聲手勢,然後睜大雙眼且露出邪魅般的可怕笑容轉頭望著吳邪,接著將球棒用力直擊地麵,悄聲開口∶“有另外一個人在這裏,抓鬼遊戲開始了。”
拖行布袋的身影在來到岸邊後,果然更提高警戒心,左顧右盼的動作增加了,最後見到對方吃力的拖著死屍,進入沿岸角落處的一間廢棄小屋內。
芥誠再次看了一下手表,時間來到八點半,在等待約莫十分鍾後,見對方沒有走出小屋,似乎也沒察覺其他動靜,芥誠總算躡手躡腳地慢慢靠近屋旁,但從窗戶沒辦法看清楚裏頭藏了什麼,他隻能繼續拱著身體,蹲在原地屏息以待。
由此可見,即使黃信揚不再委托繼續提供屍體,他們仍持續殘殺流浪狗來發情緒,隻是藏在海邊廢屋這種舉動實在不保險,難免有一天會因為臭味或被經過的人發現,行事謹慎的他們,為什麼隻想到利用這種方法來做後續處理?果然還是因為年紀小,在處事上有所局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