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頂山西邊八百裏之外?”楚項天眼中閃過一抹精光,道:“燕頂山以西是兩市的交界處,那裏除了一條河流之外一片荒蕪,你確定皇陵的位置是在那裏?”
“不確定。”璃月聳了聳肩,見楚項天臉色不善,道:“時隔千年,沒有人能保證什麼,我隻是以燕頂山的位置來推測,如果燕頂山就是當年摘星樓的位置,那麼皇陵就在燕頂山西側八百裏之外。反之,如果燕頂山不是摘星樓的位置,那麼皇陵在什麼地方,我也不知道。”
“真的就這樣嗎?璃月,你確定你沒有隱瞞什麼重要信息?”楚項天眼中閃過深思,璃月公主足智多謀,他不得不防,萬一趙璃月隱瞞了什麼,或許就會讓他的人毀於一旦。雖然他不在意別人的性命,但他楚家養的人,必須死得其所,而不是百死。
“我知道的就隻有這麼多,如果你不相信,可以不找。”璃月淡淡的說道。
“好,我相信你。”楚項天深深地看了璃月一眼,半晌,勾起唇角,道:“不過,這次的事情我會交給浩澤處理,我想,以你和浩澤的交情,你不至於害他。”
“卑鄙!”璃月聞言心頭一凜,她還是低估了楚項天的心機與卑鄙,他口口聲聲說楚浩澤是他唯一的兒子,卻以楚浩澤為餌,逼迫她不能耍花招,否則遭殃的,就是楚浩澤。
“哈哈哈哈……”楚項天聞言不怒反笑。
“璃月!”一出書房楚浩澤就迎了上來,見璃月臉色不好,連忙問道:“璃月,你怎麼樣,我父親有沒有對你做什麼?”
“沒有,我沒事。”璃月搖頭,任由楚浩澤拉著她細細打量,感覺到楚浩澤的手微微顫抖,璃月心中一震,不由抓住了楚浩澤的手。
“璃月,你怎麼了?”察覺到璃月的情緒波動,楚浩澤薄唇微抿,道:“先走吧。”
“浩澤,今天你就陪陪璃月吧,我會讓遠山幫你收拾東西,明天一早來找我,我有事情交給你做。”楚項天從書房走出來,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知道了。”楚浩澤聞言心中有了底,拉著璃月離開。
“浩澤!”拉著璃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楚浩澤四處看了一下,確定沒有人監視剛回到璃月身邊,手就被璃月抓住了。
“怎麼了?”楚浩澤輕拍著璃月的肩膀,溫柔的說道:“璃月,放心,沒事了,我會保護你,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
“我沒事。”璃月搖頭,抬頭著楚浩澤,眼中閃過一抹猶豫,但對上楚浩澤坦誠心疼的眼神,璃月心頭一顫,抓著楚浩澤的手不自覺的用力,遲疑道:“浩澤,如果,如果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
“璃月,你沒有做對不起我的事,從前沒有,以後也不會有。是我對不起你,從始至終,都是我們楚家對不起你!”沒等璃月說完,楚浩澤就打斷了璃月的話,有些激動的說道。
“浩澤?”璃月有些驚訝的看著楚浩澤,這才發現楚浩澤眼中溢滿血絲,雙眼下一片青黑,整個人都很憔悴,雖然他洗過了澡,換過了衣服,但她還是聞到了濃烈的酒味。
“我都知道了!”楚浩澤雙拳緊握,眼中滿是歉疚與慚愧,道:“璃月,還記得那間密室嗎?你昏迷不醒的時候,我把那裏麵的藏書都看過一遍。黎國與齊國兵力相當,卻在齊國舉兵進攻時不堪一擊,最終被齊國所滅,埋葬在曆史的長河之中。而當時的黎國丞相楚定遠卻詭異的成了齊國的丞相,雖然之後楚定遠淡出朝堂,但隻這一點,就夠了!”
“你……”璃月雙唇微顫,看著麵前憔悴的男人,不自覺的咬著唇,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璃月,我一直不願意相信,不願意承認。但是你對楚家有著濃烈的恨意。雖然你極力掩飾,但是你看我父親的眼神,卻讓我不得不麵對這個殘忍的事實!”楚浩澤眼中滿是痛苦,昨夜他和宸燁談完之後,他就知道,他所有的猜測都是真的。璃月恨楚家,因為楚家,她國破家亡,從尊貴的公主淪落異世,遭人排擠,受了很多不白之冤;因為楚家,她身中劇毒,時日無多;因為楚家,她不得不背上不孝的罵名,帶人去挖掘父母的陵墓。
這一切的一切,像一塊巨石壓在他的心頭,讓他喘不過氣來。原來,他們之間不但隔著一個宸燁,還隔著這樣一個無法跨越的深淵。
“這些事情與你無關,你是無辜的。”璃月的聲音有些飄渺,神色有些恍惚。
“那你呢?你又何嚐不是無辜的?”璃月的話,如刀刃一般,劃過楚浩澤的心房。璃月這麼善良的女子,老天怎麼忍心如此待她?
“璃月,去吧。去做你想做的事情,不要因為我而猶豫,這樣一個瘋狂的家族,早就該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