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韓遠無法自控地吼了出來,聲音在房間裏回響著,聽得他自己都有些害怕。
他低下頭捂著腦袋,痛苦地把頭埋在雙膝間。
這時,口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他不想聽,手機卻固執地響著,不停地響著。
拿出來一看,是徐蘭的。
“韓總,你,你離開別墅了嗎?”徐蘭弱弱地問道。
“沒有,有什麼事兒嗎?”韓遠問道,心情低沉到了極點。
“哦,沒,沒事兒,我是想告訴你,離開的時候一定要記得鎖好門,防盜門的三個鎖,一定要記得鎖!”徐蘭叮囑道。
“知道了——”說完,韓遠就把電話扔到床上,整個人再次軟塌塌地倒了下去。
他怎麼也想不到,徐蘭打給他的這個電話,是為了確認他是否離開了別墅!因為,別墅的女主人正在這個時候回到了海州!
阿藍陪著許箐和沙南市的兩位領導,來到了海州。
徐蘭和陸海空到機場去接他們。本來陸海空是要把韓遠叫上的,但是阿藍反複叮囑,一定不能讓韓遠知道她回來了,所以隻能避開韓遠,不讓韓遠知道。
但是,晚上的接風晏韓遠一定要出席,所以晚飯阿藍就不和他們一塊兒吃了,她借口說身體不舒服,提前回家休息。
沒想到徐蘭卻告訴她,韓遠去了她的別墅!
阿藍怔怔地站在那兒,不可思議地看著徐蘭,好半天她才淚眼朦朧地說道:“你為什麼要讓他去呢?你可以不帶他去的啊!”
她知道韓遠為什麼要去,他就是因為想她,所以才要到她的家裏去看看,或者他更希望在她的家裏發現什麼可循的線索吧!
頓時,阿藍想到了自己放在二樓鋼琴上的那幾本音樂課本:“啊,不好了!他一定看到了!一定看到了!”
“看到什麼了?”徐蘭不解地問道。
“鋼琴上的那幾本課本,上次走的時候我忘了拿,你收起來了嗎?”阿藍擔心地問道。
“沒有,每次保潔員做衛生後都是原樣放回去,根本沒動!”
“那他一定知道了!一定知道了!”阿藍抓狂地說道。
“知道什麼了?”徐蘭很是疑惑,藍總怎麼這麼擔心。
“走,直接回藍之味,我也不能回家了!”阿藍說道,“千萬不要讓他發現我回來了,也不能讓柯龍知道我回來了。這兩天我就呆在藍之味,麗晶酒樓那邊等他們打烊盤點的時候我再過去看看——”
“好!”徐蘭點頭道,“藍總,那你晚上回去別墅去住嗎?”
“回,韓遠不會晚上還留在別墅吧?”阿藍更吃驚了。
“說不好,今天他的情緒很不正常!”徐蘭說道,“晚上我再打電話確認一下。”
“好,我們先回公司!”阿藍說道,“晚上韓遠要和陸大哥一起陪沙南來的客人,估計他不會再回去了。”
許箐和另外兩位領導已經被陸海空給接走了。
“藍總,你說要去辦一年期的旅遊簽證,那得抓緊時間,我已經聯係好了出入境那邊,明天上午我們就過去——”徐蘭說道。
“好,時間上我們一定要抓緊,我在海州就隻有三天的時間,後天下午的飛機回沙南。”阿藍說道,“元旦過後,我就要飛加拿大——”
“為什麼要去一年的時間?藍總,我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說——”徐蘭說道。
“說吧!”
“你要是去了加拿大隔得這麼遠,萬一公司需要你回來,你怎麼辦?加拿大和沙南市可不一樣,飛一趟都要十多個小時啊!”徐蘭說道,“再說公司真的不能離開你,你不在的這一個月,我感覺有些事情慢慢就懈怠了,任何人都不能代替你的位置。”
阿藍深深地歎了口氣,沉默了一會兒,說:“徐蘭,我也不想去這麼久,能早回來我一定早點兒回來。公司這邊,我會再和秦總他們交代,利益分配也已經到位了,他們沒有理由不好好做。”
“藍總,道理是這樣的,可實際卻不是這樣的!海上那麼多養殖戶,他們也都隻認你,你在,就是藍之味的信譽,你不在,他們就容易動搖了!”徐蘭說道,“我已經感覺到有幾個養殖戶有動搖的感覺。”
“養殖戶的工作好做,你多下去和他們接觸,他們知道你就是代表我。年終的時候給他們送去慰問,我們給的價格不比別家低,貨款也及時,現在出口受阻,他們隻能做內銷,這個問題不大。我擔心的是我們內部的管理,秦總是不是能夠把得住,這才是關鍵。”阿藍說道。
“秦總是有號召力的,但企業是你的,藍總,這種感覺是不同的。我們並不是一開始就施行職業經理人的管理模式,你這麼迅速地把秦總推上來,一下子讓他負責整個企業,他有點兒力不從心。”徐蘭很直接地說道。
阿藍沉重地點了點頭,徐蘭這話確實說到了點子上,道出了問題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