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茉莉的欲言又止,顧眠眠感覺心髒受到了重擊,她聲線變得緊張,“究竟怎麼了?”
小晚安是早產兒,沒有辦法在外麵呆太久,這會還在哇哇大哭著。
茉莉用衣服將小晚安包緊,望著那樣投來的急切眼神頓了頓開口,“一會讓遲牧告訴你們吧,我先帶小晚安去保溫室。”
外麵,雨勢越下越大,淅瀝淅瀝的聲音,讓人坐立不安。
不久。
遲牧從另一個手術室出來了,摘下了口罩,“向晚她……”
從遲牧口中說出關於慕向晚的事,大家都受到了打擊,甚至難以接受,崩潰。
苦苦等了一夜。
雨雪交加,倒像是,在替她傾訴這一世的酸楚。
那晚,顧眠眠的眼睛已經哭到紅腫了。
她最沒有辦法接受的事情,可終究,還是在她麵前發生了。
慕向晚走了!
被推入搶救時,她還聽見,她在輕聲喚著小晚安的名字。
慕向晚的聲音很好聽,如銀鈴般清脆悅耳。
她永遠也忘不了,她叫出‘眠眠’這個名字時,她嘴角帶著淺淺梨渦的笑容望著她,溫柔又動聽。
更忘不了,沈少庭被推進手術那天晚上,她守在走廊裏,緊張不安又故作堅強的背影,她很疲憊,卻從來沒有喊過一個‘累’字。
她見過她哭,見過她笑,見過她嬌羞,強勢的樣子,可現在,遲牧帶來的消息,卻讓她再看不見,聽不到這一切。
難產。
這兩個字擰住她的心髒。
顧眠眠想起,當初小霆琛還在肚子裏的時候,她也義無反顧的想著,一定要先把解藥給小霆琛,因為愛,她根本不舍得讓自己的孩子去遭受那份罪。
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她不覺得難過,不覺得悲傷,隻是站在母愛的這個角度去想,願意付出,可是,發生在慕向晚身上,她卻覺得這個決定悲傷的令人窒息!
……
葬禮。
墓碑上,並沒有刻上沈少庭妻子之墓。
寫的是慕向晚自己的名字。
這是,顧眠眠後麵才知道,原來,離婚協議書,她其實一早就簽好字了。
明明那麼相愛,明明那麼深愛,可到最後,卻演變成這樣一個結局。
每當,看到小晚安的時候,她心髒總會一陣抽搐。
孩子,像極了慕向晚。
不管是眼睛,還是鼻子,活脫脫像慕向晚本人,隻不過,是個縮小版的她。
下了一場大雪,刷新了整座南城,一眼望去,美的讓人讚歎。
可是,雪景再美,終究,填補不了所有人心中的遺憾。
這天,是陸應景的生日,也恰巧,是他執行任務回來的第一天,在包廂房裏給他準備了一個驚喜。
以往,包廂裏鬧哄哄的,總感覺,陸涼城那幾個兄弟在一起,會永遠在一起的。
可是,明明少了兩個人,卻感覺非常冷清。
喝了酒,就會容易傷感了。
遲牧,陸涼城,陸應景幾人碰杯喝酒,遲牧嘴裏叼著煙,心情有些落魄,“也不知道,少庭什麼時候才能醒來,不明白,為什麼,一切的一切,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是我們長大了嗎?”
“我覺得,時間真的教會了我很多很多,教會了我,珍惜,教會了我,隱忍,教會了我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