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帆也顧不得問了,這麼大的聲音,肯定出了什麼事情。於是緊緊跟著老頭子。自從那塊破皮進入自己的身體之後,他就一直感覺怪怪的,這種原本科幻電影才會出現的東西,就這麼毫無征兆地發生在自己身上。弄得自己有限不知所措。在快速向前的過程中還不忘摸摸自己身上,並沒有什麼異常。
二人在林子裏麵快速地移動著,顧不上周圍繁茂的灌木和旁邊那些可以刺穿皮膚的尖刺。就是這麼一路向前著,李一帆突然注意到老頭子並沒有因為身上的傷口而減慢速度,反而行走得越來越快,都讓他有些跟不上了。他突然發現老頭子身上原本還被血汗浸濕的繃帶早就已經幹了,更讓他意想不到的是那些繃帶居然在自行脫落。就像蛻皮一樣一塊一塊往下掉。老頭子周圍突然熱了起來,似乎有一股熱氣籠罩在他的周圍。這讓李一帆感覺呼吸有點不順暢,很不自在。
二人站在森林邊上,這裏已經屬於學校的管理範圍了。李一帆知道,這一帶是他們常說的後山,就在宿舍區邊上。可是眼前的景象讓他難以置信。
宿舍區的幾棟樓已經完全塌了,學生們全都向這邊的空曠地帶奔襲而來。不少人身上還帶著傷。更有甚者,身上早已經是血肉模糊,艱難地朝這邊挪動著。大難臨頭,隻能自顧自的逃跑,哪裏還管得了其他人。
不過李一帆還是在人群中看到了兩個熟悉的聲影。
隻見馬候幾乎是馱著重傷的周萬古在朝後山這邊走來。因為是兩個人,周萬古早已經是血肉模糊。血水早就浸濕他的衣服,一隻手哦無力地垂著,不斷地有血從他手上滴下來。
“馬候”李一帆大喊一聲,連忙跑過去。架起周萬古的另一隻手,兩人一齊將他馱到這邊的草坪上。
周萬古躺在草坪上,嘴角不斷地抽搐。原本白色底襯衫早就被染得血紅。呼吸越來越急促,仿佛馬上就要斷了一樣
老頭子見狀,慢慢蹲了下來,以一種奇怪的手法在周萬古身上點了幾下。隨即便感覺到周萬古呼吸慢慢平穩下來,身上也沒有再繼續出血的趨勢。
李一帆早就已經來不及驚訝了。比起這個,問清楚是怎麼回事比較重要。
看了看旁邊坐著喘氣的馬候,便問道“怎麼回事?怎麼就突然塌了呢”
馬候擦了擦臉上的汗珠,狠狠地喘了幾下,最後場呼一口氣,說道“誰知道呢?我和周萬古在窗邊,就突然感到整棟樓都在震動,我就拉著他跑,可是蘇揚還在裏麵。我們就去叫他快跑,誰知道一下子全塌了,扒皮當時就被砸斷了一隻手,”馬候聲音有些哽咽,斷斷續續的
“**別哭了”李一帆朝著他大吼“有點出息好不好”
“蘇揚還在裏麵”馬候用手捂著臉,放聲大叫到“**去哪裏了,啊?**去哪裏了?”馬候呼的一下站起來,揪著李一帆的衣領吼到
李一帆沒有反抗,反而全身都是一種無力的感覺。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太多,太突然。讓他毫無防備,他甚至感覺到這個世界似乎不是自己二十年來所經曆的那個世界了
“現在不是鬧的時候”老頭子簡單處理了一下周萬古的傷勢,待其穩定後,站起來對兩人說道“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人都死了,做什麼”李一帆有些懵
“這個不是自然坍塌,是有人在後麵做手腳”
“樓都塌了,**告訴我是人幹的,你去試試著是不是人幹出來的”馬候顯然還沒冷靜下來
突然啪的一聲。隻見馬候應聲而倒,再起來的時候,臉上已經多了一道手掌印。這一瞬間的事情,誰都沒有看清楚到底是誰下的手。就連他自己都有點猝不及防。站穩之後,馬候環顧四周,卻還是沒有找到始作俑者,便轉頭向著還呆在原地的老頭子,用手捂著臉,狐疑地上下打量著他。
“這次給你個教訓,這麼大了還冷靜不下來,能成什麼大器?”老頭子不慍不火地說道。但是話語中卻像藏著刀一樣,讓人不寒而栗。李一帆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家夥這麼嚴肅。很難將現在這個威嚴的老者和平時那個煙鬼酒鬼的糟老頭子聯係在一起。
“這個世界,要開始變天了”老頭子歎了一口氣
沒過多少時間,120的車就趕到現場。周萬古因為傷勢太重,直接被抬進救護車,然後轉到市醫院去了。老頭子沒說什麼,靜靜地轉身朝著自己那小木屋走去。
因為重傷的人太多,輕傷者則經過醫生的包紮和簡單處理,就沒有帶上車送回醫院。現場擁擠不堪,這些養尊處優的學生哪裏經曆過這樣的生死磨難。到處都是血,那廢墟地下時不時還傳來虛弱的求救聲。救援隊來的挺快,切割機千斤頂能用的家夥都用上。免遭一難的人們在旁邊看著,為這些不幸的人祈禱。更有幾個女孩子看到那血淋淋的斷肢直接就暈過去。一場坍塌,不知道有多少人的命運就此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