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看到他信心滿滿,就沒有再說什麼,老頭子還是將那根鐵棒拿出來。李一帆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做的,就算在水下,都還能承受一個人的重量而紋絲不動,那在地麵上的重量就可想而知了。
“下去吧”老頭子將棍子遞給他
雖然已經做好準備,但是接過棒子的李一帆還是一個踉蹌跌倒在地上,那原本在老頭子手上看似輕快的棍子一下子變得沉重無比,死死地將他的手壓在底下,要不是土質酥鬆,恐怕都已經骨折了。
李一帆忍著疼痛蹲下去,用手使勁準備將棍子抬起來,但是隻是微微抬起一點,他就全身沒力了。最後隻好拖著棍子下水。
一到水下。那股熟悉的勁流就毫不留情地向他襲來。他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身上的傷口幾乎又回到本來的樣子了。疼痛好像要撕裂他的全身。
不能輸。他心中的第一個想法就是這樣,而且他發現,自己雖然還是難以抗拒著洶湧的激流,但是至少自己不會再像上次那樣狼狽。
他將鐵棒拖入水中,自己撲通一下子就沉了下去。現在身處岸邊,水流還不是很急,他慢慢地從水裏站起來,那根棍子慢慢被他立起來。
不知為何,沒有人督促他,他自己就往河道中間走去,水流越來越湍急,像一張張長著鋒利牙齒的嘴巴一般想要將他撕裂,可是他還是忍住了。雖然過程緩慢,但是他還是慢慢朝自己的目標走過去
“他已經超過我了”在岸上的柳輕狂淡淡地說道,作為師兄,他很高興,但是如果作為對手,自己確實一敗塗地。誰能想到這樣一個門外漢會如此要求自己。
“他沒有,這是他身體的本能反應而已”
“本能?”柳輕狂有些驚訝,這種本能還真是少見
“這孩子可能有點不一樣,且不說他身上的秘密,當初我身負重傷,自己都無法自足,哪裏還有食物給他,什麼喝血喂奶都是假的,你見過能四天四夜不吃不喝還什麼事都沒有的嬰兒麼”老頭子說道,回想二十年前,當時自己已經是自身難保了,躲在山洞裏,外麵仇家四處在搜尋。出去就是死路一條,所以隻能聽天由命,但是讓他想不到的是,四天之後,這孩子還是麵色如初,竟然還在對著自己笑。
“他?”
“他是注定要破而後立的”老頭子繼續說道“三天前是破身,現在是破心”
“破心?”
“所謂破身,就是將自己處在極度危險的處境,讓身體承受常人不能承受之痛,在身體還沒恢複之時在加以十倍之痛入心扉,就到了破心的境界,說簡單點,就是置之死地而後生”柳輕舞不知道何時已經站在兩人身後,看著在水中掙紮的李一帆說道
“給他三天時間,已經是極限了,再拖延,他的身體就忘記那種疼痛了”老頭子抽了一口煙,似乎在思量著什麼
“師傅是在想如何給啊帆施加痛苦是吧”柳輕狂問道
老頭子緩緩地點了點頭,說道“唯有痛入心扉,將身體置之度外,才能做到置之死地而後生,這才能到破而後立的入門境界”
“這隻是入門?”就連練功十餘載的柳輕狂都有些驚訝,這種痛苦,他當初是經曆過的,嚴格來說,離現在李一帆所處的境界還是有一定差距了,可是當年自己足足休養了一個月才能下床,李一帆才過了三天,就再次下水,怎能讓他不驚訝
三人看著水下的李一帆,看著他一次又一次地跌倒,又在河中心站起來,又再次跌下去,不知道如此循環了多少次
李一帆在水中緊緊地抓住黑棍子,他發現自己身體雖然痛的有些不聽使喚,但是自己已經能夠在河道中心站起來了,這就意味著自己已經比三天前強上不少。欣喜之餘,他開始慢慢抬腳,一步一步的往前麵走,越往前一步,那種衝擊力就越發加倍襲來,自己的身體已經不是自己的了,上麵已經是千瘡百孔。李一帆緊咬著牙,雙眼死死地盯住前方
還有十米,他心裏默念著,還有十米,自己就能通過第一次的考驗,最後這十米,一定一要走過去。
“輕狂,你在上麵等他”老頭子對著柳輕狂說道
“是”柳輕狂應了一聲轉身朝著瀑布下麵走去,隻見他一隻手頂起一塊巨石,縱身一躍,朝水中跳去。但是卻不見沉底,隻是穩穩地站在了水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