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澤被單獨仍在營地前的大青石上,那流淌著的血漬還未徹底幹涸,他的臉上身體上都濺滿了血漬,看起來很猙獰,空氣中彌漫一股淡淡的血腥。
如同死去了一樣,張澤雙目微閉,大口大口的喘息。
江華來到張澤的身邊,對他踹了一腳,張澤吃痛,這才緩緩醒了過來。
看了一眼江華,那張澤如同見鬼了一樣,渾身一陣顫抖,似乎就要痙攣,先前的那份硬氣已經蕩然無存。
江華有些鄙夷的盯了張澤一眼,便是對孫龍恭敬的點了點頭,緩緩後退在了一邊,很識相的與其它巨樹狩獵團的人湊在一起,沒有刻意去聽孫龍與張澤的對話。
麵對江華的狠辣,孫龍也沒有什麼辦法,如果張澤今日不來伏擊自己,也不會落到這個下場,惡人自有惡人磨,這樣的結局也是他自找的。
孫龍盯了一眼張澤,道:“問你點事情,最好實話實說,免得再受皮肉之苦。”
此時的張澤完全被嚇破了膽,他的內心充滿恐懼,甚至連身軀都在顫抖。
見到他這樣的反應,孫龍也不再去說多餘的話嚇唬他,直接問出了自己的問題。
“難道上一次煉器師收徒被錄取的那些學生,都沒有去神武院報道?”
當日在聚珍樓相遇的時候,那幾個紈絝公子曾提起,張澤也是一名煉器學徒,他和黃媚兒走的那麼近,想必也是神武院的學生。
林凡六日前已經離去,按道理說,張澤同樣作為神武院煉器學徒,也應該早已經離開才是。
現在方德大師出現在蠻城,現在張澤也來暗算自己,令孫龍對林凡的話產生了懷疑。
張澤不敢有絲毫的脾氣,老老實實,有氣無力道:“他們的確早就去神武院報道了,而我……我最近得了些傷寒病,所以……所以才在家裏疆養幾日!”
孫龍將張澤那可笑的借口直接略過,他當然清楚張澤為何會留下,上一次在聚珍樓的事情,想必這位紈絝少年便是記仇,今日帶人來偷襲自己,目的不言而喻。
但是,孫龍所關心的問題並不在於張澤的去留,而是接下來的問題:“方德大師為何要在蠻城招收煉器學徒,難道在武州招不到?”
煉器一途與其它職業不同,有些職業限製了武魂的種類,比如說煉丹師必須要火屬性武魂、馴獸師必須要“獸靈”武魂、陣師需要特殊的“天元”武魂、還有很多特殊的職業都需要特殊的武魂才可以成就。
但煉器師隻要有足夠的毅力與不弱的天賦,幾乎都可以有所成就,因為煉器更多的是對內心的磨煉,需要忍受寂寞與失敗,尤其是那修複與打磨的工作,更是對人的毅力有相當程度的要求。
所以說,招選煉器師未必會向神武院其它門類那樣,去全國各地招選人才,隻需要在本地,便是能夠得到足夠的煉器師種子學徒。
況且在往年的蠻城,也極少出現神武院來的煉器大師招收學徒這樣的事情,隻能說方德大師這一次的行為,的確有些反常。
“我聽方德大師說,神武院似乎要擴建一個單獨的煉器師學院,需要大量的煉器師學徒,而且這次方德大師來蠻城,似乎還有其它的事情要做,他想要……”
張澤突然猶豫起來,似乎知道一些什麼事情,但有些顧慮,不想對孫龍說出。
孫龍盯了張澤一眼,目光一冷,散發一道寒芒。
張澤感覺渾身似乎被冰凍住了一樣,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想到那江華對孫龍的態度,再想到那江華手段的狠辣,張澤一下子就虛了下去。
“我也不是知道很多,隻是隱約聽老師與關飛侯爺曾說起這蠻獸山脈似乎有什麼東西即將出世,老師特意為此而來,至於收學徒的事情,完全隻是順手而為罷了,我隻知道這些,其他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了!”
“關飛侯爵,難道就是那個蠻城衛的主將官,如今管理蠻城政務的朝廷官員?”孫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