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崔秀智她們上午11點的飛機,阮鹹8點半就來到酒店門口等,過了一會就看到唐心畫帶著崔秀智和她的助理走出了酒店大堂,上了自己的車。唐心畫坐在他身邊的副駕駛,打了個巨大的哈欠,崔秀智和助理也坐好,阮鹹就啟動了車子,朝機場開去。
崔秀智本來就沒有睡夠,上了車便靠著助理睡了。
阮鹹看了看唐心畫,“昨晚一下子喝了那麼多酒,不好受吧?今天怎麼沒多睡一會?”
唐心畫又打了個哈欠,“多睡一會?難道讓您這個做領導的去跑腿,我自己在酒店睡大覺啊?那多不好意思。”
阮鹹笑了笑,從反光鏡看到睡了的崔秀智,說,“去機場得差不多一個小時,你也睡一會吧。”
唐心畫雖然確實困得很,卻搖搖頭,“昨天您也喝了不少,今天不也這麼早起來了嗎?疲勞駕駛不安全,我還是陪您聊聊天吧。”
阮鹹欣慰地看了她一眼,繼續開車。
唐心畫想了想,轉頭問他:“阮總,昨天……我……我是不是闖禍了?”
阮鹹看了看她有些緊張地樣子,點頭回答:“是。”
唐心畫臉上浮現擔憂地表情,“我得罪了那個徐繼誠,是不是會連累您和公司啊?”
阮鹹麵無表情,“是。”
“唉。”唐心畫歎了口氣。
阮鹹看了看她,“徐繼誠是要給艾華娛樂的演出項目投資的大客戶,你把他得罪了,也許他今天就會撤資,這樣一來,公司的很多項目都要擱置,除非能在短時間內找到其他投資人。崔秀智和你都是我帶去的,所以這個責任,自然是要我來承擔。橫山集團資金雄厚,要在短時間內找到想他這樣的投資人可不容易,如果找不到,崔秀智是韓國大牌,又有韓總親自罩著,自然是沒事,但是你和我隻能一起滾蛋了。”
唐心畫咬著嘴唇看著他,一臉抱歉。“對不起,阮總,是我連累你了。真的對不起。”
“怎麼?後悔了?”
“那倒沒有。”她雖然低著頭,但態度卻是很堅定。“我從來不後悔,隻是連累了你,我不知道怎樣才能彌補。”
阮鹹挑眉,知道自己闖了大禍,竟然還不後悔,隻是抱歉?
“除非你跟我再去求徐繼誠,隻是崔秀智已經走了,我們倆隻是無名小卒,他很可能不會原諒我們,恐怕無濟於事了。”阮鹹歎氣道。
唐心畫卻冷笑一聲。
阮鹹不解,“你笑什麼?”
“我從來沒覺得自己做錯了,為什麼要求他原諒?”唐心畫望著前方,振振有詞。
“說實話我也不覺得你做錯了。可是公司確實因為我們受到了損失,這個損失誰來承擔?如果我們承擔不起,就隻能被炒魷魚了。”阮鹹說得平靜,聽在唐心畫耳朵裏卻是格外刺耳,是啊,這就是殘酷的現實。
唐心畫沉默了一會,像是下了什麼決心,繼續說道:“阮總,對不起,都是因為我的衝動連累了你,我也知道,我幫不到你什麼。如果公司領導真的追究責任,你就全都推給我,我辭職就是了。”
阮鹹好奇地看了她一眼,似乎不像是逞英雄,而是真心的。至於“英雄”,她昨晚已經逞過了,如今像是真心懺悔。然而這懺悔並不是為自己的衝動行為,而是為後果連累了別人,自己卻無法承擔。
阮鹹覺得應該好好給她上一課。“碰了釘子就打算辭職了事了?你以為辭職就完了嗎?公司的損失還是需要有人去彌補,還不是需要我去承擔?”
唐心畫望著他的側臉,眼睛紅了,鼻子一酸,眼淚就要掉下來。“那您說該怎麼辦?難道讓我去跟那個人渣求原諒嗎?我的做法或許是衝動不經大腦,得罪了那個大人物,但是他又哪裏做對了?他不就是仗著自己有幾個臭錢,就想讓秀智陪他睡,秀智不願意,難道我們要袖手旁觀嗎?秀智信任韓總,才會一個人孤身從韓國過來,韓總信任我們,才會把秀智交給我們,難道讓她被人隨便欺負,都不保護她?我們保護了,公司還要反過來處罰我們,那還有什麼道義可言?以後還有哪個明星願意和我們簽約?”
“阮總,這件事不管怎麼說都是我的錯,連累您和我一起受罪,我真的很難過。如果有什麼您需要我幫忙的,隻要我能做到,我一定義不容辭,但是讓我再回去求那個人渣,我寧可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