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站在此處,我心裏一陣一陣的犯嘀咕,實在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找錯了地方。
昨晚諦聽和林夢兒一頓宵夜愣是吃到了淩晨兩點,飯店不得不打烊了,我們一行人才回了聽靈軒,諦聽和林夢兒進了屋子倒頭便睡,一直到今天早上八點多鍾我起床的時候,這一鬼一狗還是沒醒。
偏偏這時候老烏龜又托人來傳消息,說是找到了那兩個買到物什的買家,這兩個老板也都是浙江有名的財主,除了錢多一點倒是也沒什麼特殊的地方,如果想要索回那兩件東西,隻等著下次老吳頭做東,一起交流交流便好,應是不會出什麼岔子的。
而另一個消息倒是讓我十分歡喜,因為在本地的各大銀行老吳頭都有熟人,便著人去查了一下幾個銀行的彙款記錄,畢竟幾百幾千萬的金額也不是每天都有的,於是沒費多少功夫就拿到了收款方開卡時記下的地址,隻是少不了要用點非正規手段了。
來傳話的人說完了經過,便將寫有地址的紙條交給我,徑直走了。我心裏也不知道讚歎了老烏龜幾次,隻覺得他的確辦事沉穩。
隻是心裏也急躁了些,就沒有去叫諦聽和林夢兒,自己打車來到了紙上所寫的地界。
可剛到目的地,我竟有些慌神,此處地址,在地理位置上喚作城鄉結合部。
但若單單隻是城鄉結合部,我還不算驚奇。可眼前我所站的位置,居然是位於杭州西郊的一座公墓!名字叫仙林洞的,地址剛好是這個公墓的營業大廳,難不成,這個販賣陰間事物的人居然是個公墓的老板?
這一下我又有點納悶兒了,按理說從事這種殯葬業的老板大多對地府的規矩了解頗多,自然知道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而盜采地府事物流落凡間,那罪名大概跟陽間的販毒差不多,是要下十八層地獄的。
可是站在門口,我也絲毫想不出什麼所以然,隻有歎了口氣,便推開晶瑩剔透的玻璃大門,一個十分氣派的營業大廳就展現在了我的麵前,空空蕩蕩的,耳邊聽不到半點噪音,主要顏色隻有黑和白,倒像是個沒人氣兒的地方,還真帶著幾分肅穆。
大門距離前台大概十幾步遠,我還沒走幾步,那個前台後麵便站起了一位唇紅齒白的美貌小姐,臉上帶著稍顯僵硬的笑,我覺得此人雖然看起來麵色紅潤,卻如僵屍一樣,胸脯不見起伏,絲毫沒有呼吸間隔,見我走過來了便趕緊輕輕鞠了一躬:“先生今天來這邊,可是有什麼事情嗎?”
一路走來,卻發現偌大一個營業處竟然隻有我和這位小姐兩個人,雖然是在室內,可還是時不時地就有陰風緩緩吹起,倒也不激烈,我有點擔心地看了看周圍,然後問那小姐:“請問一下,肖逢生先生在嗎?”
那肖逢生就是銀行開戶卡上登記的名字,雖然我覺得十有八九不是真名,可現在也沒其他的線索。而眼前的那位小姐聽完我說的話,微微一愣:“先生,不知……不知您找我們董事長有何要事呢?他昨天晚上剛剛連夜開了一個董事會,現在怕是還沒起床。”
“哦,這樣啊……”我本來還擔心這個名字是假的,找不到人,卻也沒想到能對上這麼一號人物,“不知道他還有多久才起床呢?我實在是有件要緊事想要請他指教,能不能……額,這個請求可能確實有點過分,隻是,能不能幫我催上一催?”
那位小姐看起來有些為難,似乎是準備拒絕我了,但低頭思考了一下,卻又十分謹慎地和我商量:“這位先生,實不相瞞,人家畢竟是董事長,我隻是個打工的,叫他起床,我恐怕沒這樣的能力,不過看您也是有些急事,不如說說是什麼事情,如果真的特別要緊,那我也就幫你這個忙了。”
雖然這位小姐說的隱晦,可我也聽明白了,這個公墓應該是有個規矩,那就是先定下一個最重要的事情,一旦有客人提出了關於這件事情的問題,那麼不管什麼時間在什麼地點,都必須告知董事長。
換句話說,就是有一個緊急聯係方式,估計和軍方的應急係統差不多,不用層層遞進,直接打電話進司令部就行了。
可是,究竟什麼樣的事情能夠引出這個名字叫肖逢生的老板呢?
我假裝站在原地躊躇著,表麵上是在糾結到底問不問,其實心裏卻是在想究竟該問點什麼,不知不覺僵持了三五分鍾,那前台小姐似乎心裏有點不耐煩了,嘴上說話倒還恭敬:“先生不必太多顧慮,如果不是大事,說不定我就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