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想著我一邊往院子裏麵走,隻是這一段下樓梯的路程,我就漸漸勾勒出了一個大致的說法,於是站在別墅門口,我深吸口氣,整了整衣領,努力做出一副自信的樣子,昂首挺胸地走出了別墅大門。
此時院子裏麵的人全都已經醒過來了,大家正在嘰嘰喳喳地討論著有關剛剛不知道是夢境還是現實的經曆,可是當我一邁出別墅,整個院子都安靜了下來,每一個人的眼睛頭朝我這邊看了過來,個個都是疑惑的表情。
我保持著自信的微笑,微微清了清嗓子,慢言慢語地說:“在場的各位來賓,想必,此時大家心中一定十分奇怪,究竟鄭老板發生了什麼事情呢?接下來,就有我來為大家好好解釋一下吧。”
說著,我看向了站在院子角落中,也剛剛醒過來的鄭家老二鄭鈞,他此時也是一臉迷惑,我給他使了個眼色,叫他不要說話,便接著說:
“首先,先跟大家做一個自我介紹吧,在下穆凡,是西湖畔聽靈軒的主人,自前世起就追隨蜀山道長修習道法,對於陰陽五行和神鬼之事都略知一二,剛剛過壽的鄭老板,其實是天上的星宿下凡,如今他在人間的任務已經完成,故而回到天界複命去了,因此各位不必再妄加猜測,隻回家去過自己的生活便可。”
話音剛落,全場的來賓又一次交頭接耳地小聲嘀咕起來,而蹲坐在我身邊的諦聽也完全沒想到我會說出這麼蹩腳的謊話來,對我傳音入密:“喂,小子,你是不是不要命了啊?這個院子裏麵的人可都是非富即貴,你拿這種騙小孩子的把戲,真的以為他們會上當嗎?”
我聽了諦聽的話,卻是連眼睛都沒有動一動,嘴角輕輕一勾,任由在場的各位去探討,等大家說得差不多了,我才接著說:“剛剛我所說的話,想必在場很多人都是抱著一種懷疑的態度吧?”
此話一出,現場的來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每個人都帶著懷疑,但是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過了許久,才有一個年輕人大聲喊了出來:“你說的這東西,簡直就是騙小孩子的鬼話!什麼天上的星宿,以為我們是白癡嗎?”
這話一出口,其餘人也都跟著附和起來:
“對呀,這話也就在那些街邊的卦攤兒上能聽見……”
“現在都是科學社會了,誰信你那些封建迷信?”
“你還是趁早去別的地方騙錢算了,在場的人可沒有一個腦子笨的,會被你騙到?”
全場的人又開始嘰嘰喳喳的討論,說一千道一萬,反正就是大多數的人都不相信我說的話,隻是讓我奇怪的是,那個包正包法官卻從始至終都沒說一句話,也不跟自己身邊的人討論,隻是微皺著眉頭看著我,不知道心裏在想什麼。
不過,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望著之前第一個說話的那個年輕人,我語氣緩重地念著:“你叫陳鋒,家住杭州上城區望江街道,今年二十六歲,八歲時曾經出過一場車禍,當時斷了一條腿,十二歲那年做的闌尾炎手術,十八歲的時候破了童子之身……”當然,我不可能隻看到他就什麼都知道,剛剛他剛一張口,我背在身後的手指就已經掐起來了。
“等等!住口!”
聽到我滔滔不絕地念叨著他的履曆,那個年輕人急忙阻止我繼續說下去,一臉不可思議地盯著我,半晌,才又擠出一句話:“你……你認識我?”
我搖搖頭:“不,我不認識你,剛才跟你說的一切,都是我剛剛算出來的。”
“算……算出來的?”年輕人似乎有點半信半疑了,不過還是不敢相信,“不,不可能,算卦什麼的分明就是封建迷信,根本沒有科學依據,你,你肯定是以前調查過我,所以才知道這些的,對不對?”
我聽了這話,輕輕點了點頭:“你說的也有道理,畢竟今天這場壽宴的受邀名單並不算是什麼機密文件,隻要有心的話,提前一個月就能拿到,然後再通過某些手段得到你們的情報……你也許是這麼想的,對不對?”
那個年輕人似乎被我說中了心事,緩緩點了點頭。
“那好吧,”我接著說,“據我所知,今天在座的,除了受邀名單上的嘉賓之外,其實還有一些不請自來的客人,比如說……”
說著,我掃視了一下在場的嘉賓,伸出手指點向了一個站在幾個人身後的中年人,這中年人也和大家一樣,穿著西裝革履,可是眼神卻總是飄飄悠悠的,好像怕被別人發現自己的心事一樣。
於是我看著他,背後迅速掐著手指,慢慢開口說:“這位先生姓朱,名叫朱雲飛,便是今天不請自來的客人之一,今年四十四歲,年輕時曾經有過三個老婆,可惜現在沒有一個留在身邊,而且創業的公司還陷入了危機,目前來說,應該算是躲債階段……”
那個名叫朱雲飛的中年人張大了嘴,兩眼直勾勾地看著我,此時身邊的幾個人卻對他投出了懷疑的態度,他看了看四周,下意識地說:“我,我真的不認識他!事實上,我是河南人,最近才第一次來杭州的,這……這……真是神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