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省隊的人都上去了,我對著劉青努努嘴,示意她跟上。
“什麼,你們就不用再上去了吧?”阮隊長有點驚訝:“熬了一夜,你們先回去休息也好。”
“沒事,有些細節問題我們需要核實。”我嘴上這麼說心裏卻很尷尬:明明是沒心沒肺的睡了一夜……
我之所以堅持要上去,就是為了找那泡尿。
但從一樓到二十二樓,整個樓道光潔如玉,一點灰塵都沒有。並且很多地方角落中都用銀色錫紙蓋著。
“這……”我和劉青麵麵相窺,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省隊的人搜查了整個大樓,半個人都沒有,那是誰打掃了樓梯?
大樓內窗戶都是密封式,隻有高處才有窄小的氣窗,兩處出口都封鎖著,根本不可能有人自由進出。
隻有兩個可能,第一,我和劉青都瘋了,第二……
我們一頭霧水的走進舞蹈學校舊址,這裏還是之前的老樣子,甚至地上的紙屑丟棄的舞蹈鞋都沒動。
舞蹈室的大鏡子卻一塵不染,幹淨的有些詭異。
鏡子裏是我和劉青慘白的臉,還有身後幾個滿腹疑竇的重案組精英,他們一定在懷疑我們神經狀態。
就在這時,劉青突然捂住嘴巴後退幾步,手指顫抖著指向前方……
鏡子下方的暗格,居然縮了回去!
我們都清楚的記得,上次離開的時候暗格是打開的,並且蓋子被放在地上,誰有這個閑心重新封上?
仗著隨行人多,我大著膽子小心翼翼湊近鏡子。
有迷信的人說鏡子是最容易吸收靈氣的東西,因為它能倒映出一切東西的形狀,無論在什麼空間。
手指試探著叩開暗格,這下我也繃不住勁兒了,一下子癱倒在地!
那些被我打開丟了一地的小星星,居然又被人重新疊好,整整齊齊放在裏麵!
隨行的兩人連忙把我拉起來:“您沒事吧?是不是勞累過度?”
“凶手,肯定回來過!”我竭力穩住神,不讓自己崩潰的情緒釋放出來。
舞蹈學校那些學生不是都銷聲匿跡了?誰還會回來幹這種無聊事?
除非……
他不在乎張小嫻已經死了。
一張張被攤平的紙條再重新疊起來,需要多麼執著的信念?雖然我不能確定張小嫻的死是否跟這個男孩有關,但有一點可以肯定。
這個男孩肯定是一切謎團的突破口。
驚慌失措過後細細分析,其實很多事情的實質都被看清。
如果凶手不是人類,那根本不用擔心我們偵破案件,因為我們絕對拿他沒辦法。
而凶手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撓,甚至不惜殺害警員來破壞案件偵破,這就肯定了一點——凶手是人,是跟我們一樣有血有肉,會恐懼會流血的人。
隻有人才會害怕證據,隻有人才會害怕懲罰!
我趕緊從地上站起來,劉青過來拉了我一把嘴巴湊在耳邊:“阮隊長進來了,注意點。”
什麼女人最適合當老婆?就是這種。知道什麼時候提醒你,讓你在外人麵前保持體麵。
“又怎麼了?”
從語氣可以聽得出來,阮隊長對我們現在的狀態十分頭疼,這倒是一點都不意外。
一個刑警最重要的東西是什麼?冷靜,理性。
而現在的我和劉青都很巧妙的避開了這兩個字眼。
“請把這裏封鎖,我需要用精密儀器檢查指紋。”作為前證物處後勤警,我最大的優勢現在正好可以發揮。
有些特殊案發現場的證據不是那麼明顯,一般的偵緝設備遠遠滿足不了要求。
“好,小黃,去把車上的便攜掃描設備提上來。”這句話終於讓阮隊長臉色好看了些,從一般人的角度看來,這句話還算是靠譜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