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徐強僵持半天消耗了我大部分體力,而在樓道裏奮不顧身追擊保安又讓我雙腳幾乎要斷掉,剛才被振傷的腳筋和關節此時發作起來……
“啊!”
“哦!”
“就在這裏,別讓他跑了!”
就在這個時候,上麵發出一陣陣尖叫和呼喊,我聽得出其中有方隊長的。
思路開始清晰起來,看來這個方隊長精通邪門歪道,要不怎麼能請得動這些神棍仙姑來壓陣?
但看對方的口氣,似乎隻是為了錦上添花萬無一失,因為往往堵門的都是小角色。
我幾乎是爬著來到了二十一層,一個男人正背靠牆壁喘息,看到我連忙說道:“快,方隊長他們很吃力,快去幫忙!”
聽到這句話我精神一震,上去之後卻傻眼了——沒有人!
整個二十二層空無一人,剛才的打鬥聲,呼喊聲隱約還在樓道中徜徉,人卻都不見了。
有人突然從背後搭住我的肩膀,我尖叫一聲轉過身去,拿槍對準身後的人!
“是我……”劉青嚇了一大跳,臉色白的像張紙:“你……你追到凶手沒有?”
我眼中沁出淚水,二話不說一把抱住她。
“這是幹什麼啊……”劉青的心撲騰亂跳,雙手指尖都在微微顫抖……
但我不顧一切的抱著她,就算現在有刀子狠狠戳我後背,我都不會鬆手!
隻有在快失去的時候,才懂得珍稀。
我tm總算明白這句話什麼意思了。
“這就是昨天的情形?你們之後就再也沒見過方隊長他們?”
坐在我們對麵的高級警官,警服異常筆挺。
他似乎並不信任我們,一個勁的跟身旁的女同事說著什麼……
我和劉青對視一眼,沒有表情,桌底下手心卻握在一起。
其實,連我們自己都不信。
昨日我見到劉青之後,就再也沒看到方隊長和那些人的影子,相隔一層樓的距離和空間,他們仿佛就消失了,徹底的從這個世界上被抹去,不留一絲痕跡。
我已經充分做好心理準備,接下來即使是被當成嫌疑犯,被當成神經病,我都沒心思再跟這些人都悶子玩心眼——這些日子我已經玩煩了,把我當神經病關起來正好,沒準可以躲過一劫。
劉青明顯跟我也是同樣想法,其實她早就動這個念頭了。
“不是說不信任你們,但你說之前有當地一些人參與行動?他們也不見了嗎?”問話的是個女的,長得很板正一口的京腔。
我對一口京片子的女孩不大喜歡,覺得有些流裏流氣。
“沒錯。”這個時候我毫無保留,經曆了這麼多我沒心情再掩飾什麼,沒準明天就連命都保不住,還有什麼可顧慮的?
什麼官位級別,什麼薪酬待遇,通通都救不了我,隻有身邊的這個女人是真實的,可以讓我感到一絲欣慰。
就算我明天就要被惡靈弄死,至少我們死之前在一起了,至少我表明了心跡,此時的我們看著彼此的眼神都暖暖的,互相傳遞著熱量。
“就到這裏吧,我們或許該換個方式交流。”負責問詢我們的警官突然把手中的筆放下,示意女警離開。
那個滿口京片子的女警沒好氣的白了我一眼,轉身出門把門帶上了,關門的時候特用力。
“好了,我們開誠布公的聊聊吧。”男警官臉上浮現出和藹的笑意,卻被我毫不留情的打斷:“別玩這一套好嗎小兄弟,我也是警察,我知道你這是要唱紅臉,但我們真的有什麼說什麼,都說了。我弟兄死在上麵,我冒著被你們當神經病的危險說了真話,我們敢說就看你敢不敢信了!”
“你是說凶手用帶毒的刀子殺了你同事那件事,那個我們已經查過了,確實如你所說,毫無意義,那並不是問題的重點。”男警察臉色嚴峻起來:“你應該知道我們想知道什麼,最關心什麼。”
“你們的人就是人,我兄弟就不是人呢?”我有點惱火,直接拍桌子站了起來:“我們獨自跟對方死扛的時候,你們在哪裏?來了之後又不把我們當回事自己獨斷專心,現在搞不定了又來怪我們?”
這個時候我覺得我有資格發點脾氣。
“坐下,請坐下。”男警官雖然看上去很年輕不過二十四五的樣子,心理素質卻是不錯,這種情形下還能保持克製和冷靜。
但最惡心的一點是,我們對他毫無保留,而他們卻對我們忌諱莫深。
就像那個失蹤的方悅,自視甚高卻最後落得個那種下場,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我們之間好像有一種誤會,我們沒有把你們當嫌疑人。那隻是請你們協助調查,配合工作。”
“咱們能不能說話坦白點透徹點?都這種時候了還跟我說這種套話?”我有點耐不住性子了,冷笑著問道:“我很想知道你是什麼級別,你說了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