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死?放心吧。”我沒好氣的瞪她一眼:“好不容易遇到個有本事的醫生,可他卻死了……這可怎麼辦?”
“這有什麼,換個醫生不就得了?”
“可是……”
“行了不要想這麼多,說不定換個醫生比他更厲害!我覺得這個張教授也是活該,這人太貪心了,咱們給他塞了2次紅包了吧?就這樣也沒給你騰出個個人診所的床位來,沒準這次不是什麼意外,人家早就嫉恨他了呢。”劉青說這句話的時候還在嗑瓜子,似乎談論的並不是一個人的生死,而是一隻小貓小狗一樣。
我感到有些不對勁:為什麼?那個病人為什麼會突然變得如此狂躁?既然是從小發病都這麼大了,說明此人平時沒什麼危險性,為什麼突然會攻擊性大增?以至於發狂似得把自己母親都砍死?
“先生您好,您要的大盤雞。”服務生開始上菜,我卻不由自主捂住嘴巴。
看到這一大盤白花花的雞肉,我又想起來那個在地上孤咕嚕嚕打轉的人頭。張教授那戴著眼鏡的頭顱被狂漢提在手裏,那一幕我想起來就後背發涼。
“你也不喜歡這裏的菜嗎?要不咱換家餐館,我剛才在網上訂餐了。”劉青掃了桌上的飯菜一眼,低頭就去拿包。
我們走出餐館的時候才發現,不單單是我們基本上沒動筷子,那些食客都剩了整盤整盤的菜肴,有的甚至一口都沒動。
劉青別的不說,辦事就是果斷利索,吃飯的功夫就給我網上掛了個專家號。
“不是吧,排隊都排不來的專家號,你這樣就掛到了?”身為資深網民的我對此深表懷疑。
“嗬嗬,當然不是那麼簡單的,一般來說網上掛號都是擺設,關鍵在於……這個專家的是我同學的母親!”劉青得意的笑笑,往嘴裏賽了個棒棒糖:“哦對了,我跟他說了你是我表哥,千萬別穿幫哦!”
“為什麼要說謊呢?實話實說不就得了?”我很是納悶。
“因為這個男同學曾經追求過我。”劉青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把嘴裏的棒棒糖拿了出來:“你難道想讓他吃醋,對你滿懷恨意嗎?”
我長出一口氣:誰說這丫頭沒心眼,這不是蠻機靈的!
於是我從事故又沉穩的張教授手中,又落到張彩鳳醫生手心裏。
張彩鳳,一聽這名子就有60年代生人的烙印,那個時候人們還以這種名字為時尚,當然現在已經土的掉渣。
“性別,年齡,職業。”
這個女人麵色蒼白還隱約帶著幾個老人斑,一雙眼睛卻清澈見底,最奇怪的是她的身材跟那些年輕的護士小姑娘根本沒大多區別,穿長襪的腿很是刺眼。
“個人資料上麵不都寫了嗎?”我有點不滿,目光轉向別處。
她的診療室散發著濃鬱的來蘇水味道,並且腳邊的垃圾桶滿滿的撒發著異味,一看就是個粗枝大葉的女人。
“嗬嗬,那我還給你看什麼病?直接看你資料開藥就好了?”張彩鳳每一句話都透著咄咄逼人的氣勢,讓我有些透不過起來:“大夫,您這樣說話我們真沒法溝通了。”
一根圓珠筆狠狠丟在桌上,筆帽被摔的飛老遠:“我怎麼說話了?我問你幾個簡單問題都不配合,你想不想看病?”
“大夫,好好,我配合,我配合還不行嗎?”我隻能陪著笑臉道歉,心裏卻暗忖:這tm是醫生嗎?到底誰有病?
“我要讓你知道的是,我不像我弟弟那樣好說話,他就是太善良太容易相信你們這些瘋子,才死的那樣慘!”
聽了這番話我愣住了:我擦,不是吧?這是,張教授的姐姐?難怪叫張彩鳳?不對啊,中間的輩分字不對啊!哪有兄妹不按一個輩分起名字的?
“你很明顯有嚴重的身體機能疾病,進而引發了各方麵的精神疾病!護士,送他去特殊治療室。”
特殊治療室?那是什麼?隻見身邊的小護士臉色有點不自然,我忍不住問了句:“您這就給我定了治療方陣?是不是太草率了點?”
“閉嘴!愛看看不看拉倒!護士愣著幹嘛?先給他注射一針鎮定劑,然後去特殊治療室。”說罷張彩鳳氣呼呼甩手而去,小護士怯生生對我笑笑:“您別生氣,張主任弟弟剛去世,她心裏難受……”
真的是這樣嗎?
我卻隱隱有些不安:就算如此,大可以請假休息啊,為什麼還要堅持工作?自己弟弟死了不去料理後事,在這裏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