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顧不得別的了,趕緊用擺脫束縛的右手解開其他束帶,雙手和脖子很快擺脫束縛,正要起身下床雙腳卻動彈不了了。
原來這些家夥還用帶鎖的束帶拴住我的腿!我玩命的拉扯著繩子,而束帶卻紋絲不動。
這種束帶是專門針對精神病人的,當然具有超強韌性,剛才若不是束帶本身就有個小缺口,我絕對沒機會掙脫的。
就在此時,我看到有什麼東西在張彩鳳腰間一閃一閃——原來鑰匙在她腰間掛著!我趕緊挪著上身帶著整張床往旁邊挪動……
或許是這動靜驚動了外麵的人,有人開始大聲敲門:“張大夫,裏麵怎麼了?”
我剛想喊,張開嘴巴卻沒有發出聲音。
門開了其他人進來,我該怎麼向他們解釋?誰會相信我?一個精神病人?一個倒地流血不止的醫生,昨天還剛剛發生了病患襲擊病人的事件!
我都可以想到明天報紙網絡頭條是什麼:同一所醫院兩名醫生連續被精神病患襲擊,並且是姐弟。
這種狗血又獵奇的新聞,估計一上去就能吸引無數關注。
好在這變態醫生剛才反鎖了門,這種特殊診療室的門又堅固結實,雖然外麵好像很多人在砸門敲門,但一時半會還進不來。
我拖著一整張床慢慢移動,總算手指尖可以夠到鑰匙了。
但鑰匙卻被牢牢掛在鑰匙鏈上,我手指手掌都勒出了血,終於“崩”的一聲,金屬鏈子生生被我掙斷了!
拿著鑰匙手忙腳亂剛剛打開束帶鎖,門終於被眾人生生撞開了!
看到屋內這一幕,眾人都驚呆了。
我這才發現被擊倒的張彩鳳居然身子下麵一灘血,有人把她扶了起來,原來剛才她被我打了一拳,腦袋直接撞到桌子菱角,太陽穴深深凹了下去成為一個血洞。
“這混蛋!居然殺了張醫生!”進來的男護工氣憤難耐根本不聽我解釋,一頓拳腳打得我幾乎升天!
最恐怖的是——沒有人阻攔!這些人都發狂似得用穿著皮鞋的腳死命踹我,沒頭沒腦的打!而我隻能雙手抱住頭盡量護住要害部位,嘴角卻有血不停滲出來……
慌亂中我不知道誰撞翻了旁邊手術器械推車,“嘩啦啦”一陣響剪子手術刀落了一地,正好被我隨手摸起一把,狠狠一劃!
“啊!”踹我踹的最狠的那家夥小腿中刀,不愧是手術刀非常鋒銳,血幾乎是噴出來的,旁邊雪白牆壁立刻斑斑血跡。
“老實點!你不可能逃出去的!”幾個護工還在咋呼著要往前衝,我狠狠的往空中劃了幾刀:“不要命就過來,看看誰先死!”
血順著手術刀緩緩往下流淌,比什麼狠話都有說服力。
就在這時一陣警笛由遠及近,我終於鬆了一口氣,沒想到身為警察的我會被人逼到這般境地,還需要同行來拯救我!
警察來了二話沒說先把我銬起來了,對此我表示情緒穩定:“我可以解釋的。”
領頭的警察是個三十七八的中年男人,長長的鬢角很是醒目:“回局裏再說!對了叫陳法醫過來,霍霍,這裏真他媽邪門,昨天剛被砍死一個醫生,今天又死了個!”
隻見昨天那個冷血法醫帶著滿臉笑意,開始用手隨意撫弄死者的身體,那動作讓我打了個冷戰:那可是個上年紀的女人啊,這家夥真的如此變態嗎?
“給我認真點!”長鬢角警察狠狠瞪了他一眼:“昨天的三具屍體發現什麼沒有?剛發生命案的現場不到24小時,再度發生命案……我不知道怎麼跟局長解釋。”
“解釋什麼?”冷血法醫嘴角帶著詭異笑容,突然抬頭看了我一眼:“這個家夥,昨天凶案發生的時候似乎在場!”
長鬢角警官輕輕點頭,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哦!?那就是有聯係了,立刻把這兩個案子合並偵查!乃乃的那個案子還沒理出個頭緒又來一個,還要不要人活了?反正都是神經病犯案,案件性質差不多!”
“喂喂,你們怎麼都……”被銬住雙手的我連忙辯解:“我是被迫的,我是正當防衛!”
“嗬嗬,等等;”長鬢角警官笑了,攔住正要押解我下去的警員:“你的意思是,這位張醫生對你意圖不軌,想要害你,而你拚命反抗之下失手殺了她?”
我意識到他在諷刺揶揄我,但也隻能點點頭:“您愛信不信,她都沒問我病情就直接給我開了鎮定劑和電療,還說我們精神病都是殺人犯,要替他弟弟報仇雪恨……”
聽到這句話,在場的人都愣了下。那幾個護工眼神有些多少躲閃,開始竊竊私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