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旗站在門口,數著朱漆大門上麵的銅釘,砸了砸嘴巴道:“我的天爺,這要是換在前清的時候能住這屋子的人最起碼也得是鎮國公。”
“管這麼多作甚,別忘了咱們是來幹什麼的。”我對於這些倒是一臉無所謂,走上前去啪啪啪敲了三下門。可是又轉念一想,北京城裏還剩幾間四合院,怎能住得起四合院的人想必這身份肯定不一般。
緊接著聽見門嘎吱的響了一下,這才發現原來的門並沒有鎖,這高門闊遠的,門口連個看門的都沒有我心裏麵倒有一絲疑惑,但是看在那50萬的麵子上,我和莫旗兩個人還是走了進去。
“請問有人嗎,今天接到您府上的一位的話,讓我來一次堪一堪。”拱著手對著屋裏麵喊了一圈,但是這院子裏麵四下靜寂,已經到了掌燈時分卻沒有一盞燈是開著的,唯一能聽到的聲音除了我剛剛的話語聲之外,院子的水池當中傳出來的蛙鳴還有假山上的流水聲,一切顯得寂靜又詭異。
我看到這樣子心裏麵有些緊張,但是既然來了不可能就這麼白走,總要找出個人來把話問清楚才行,便又把話重新喊了一遍。
“劉子琪,在嗎。”到最後我實在有些受不了了,衝著裏麵大喊了一聲,這才看見屋子裏麵微微的傳出的一絲光亮。
一個穿著背帶褲短袖紮著馬尾辮的女孩從屋子裏麵一路小跑的出來。
這女孩就是白天的劉子琪,不過和白天她穿的那套米黃色長裙比起來,現在看上去她更顯得一點小家碧玉。
“不好意思,剛剛我在後院沒有聽到你們說話,不知道你們來了。”劉子琪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說道。
莫旗在一旁傻嗬嗬的笑著,看見劉子琪的樣子他早就被迷得五迷三道了,擺了擺手說道:“這也沒啥,我們兩個也才剛來還沒有坐一會兒呢,你從後麵這麼老遠跑過來累不累,辛不辛苦,要不要我出去買瓶水給你喝。”
“咳咳。”我看見劉子琪被莫旗說的有點不好意思了,咳了咳說道:“你讓我來看一看的地方應該就是這樣吧。”
劉子琪點了點頭說道:“就是這個地方,晚上的時候總能聽到聲音,所以我爺爺才讓我去你們店把你請過來的。”
我抬起手裏麵的雙獅手表,看了一下這個時候不過才晚上9點來鍾,如果有必要的話還是要先拜訪一下這家裏麵的老人,具體了解一下情況。
我問道:“老爺子也在這。”
劉子琪點了點頭說道:“因為前屋鬧鬼,所以我們都搬到後麵去住了,我爺爺在後屋我帶你們去。”
劉子琪家是前後三進的院子,剛剛我們在的位置是第一進,我們跟著她整個院子的最後一進,雖說是前後三進的院子,但是這院子極大,已經超出了一般宅院的規格,庭院深深雖說院子裏麵的燈光昏暗,但是依舊可以看得出來這戶人家的裝潢雕梁畫棟,頗有王公風範。
最後一進的院子裏擺著一架搖椅,上麵坐著一個穿著白緞對襟的老人,這人應該就是劉子琪的爺爺。
“爺爺,這就是您之前要找的人。”劉子琪衝著老人笑了笑說道。
老人衝我看了一眼,微微的皺了下眉頭,當然是立刻就恢複了和藹可親的樣子說道:“你是老王先生的什麼人。”
陰行當中我爺爺和我爹都有一個字號,別人管我爺爺叫老王先生,我爹叫小王先生,不過這都是多少年前的老黃曆了,現在這陰行當中是換了一代又一代的新人,這名頭我已經好多年別人衝我爹和我爺爺叫過了,不過這劉子琪的爺爺一開口說的就是這個名字,看得出來他對於這一行應該有些了解。
“老爺子,您懂行啊。”我從劉子琪的爺爺拱了拱手說道:“我是他孫子,現在我在家幫忙打理著三誠齋。”
劉子琪的爺爺點了點頭,一副麵容可掬的樣子說道:“你家家學淵源豐富,那這件事情可就麻煩你了。”
“不知道這話該說不該說。”我有些難為情的說道:“前麵聽劉小姐說這屋子裏麵鬧木貨。”
這老爺子點了點頭,摸了摸大拇指上戴的那個翡翠扳指,長歎了一口氣說道:“已經多少年的事情了,前幾年這屋子裏麵住的人多,火力重這東西不敢鬧騰,現在這屋子裏麵隻住著我們祖孫倆,東西鬧騰起來了,祖宗留下來的家業,我這一把老骨頭了也不舍得走,所以就想請你把這東西給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