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街道上建起了不少幢,蒙著黃綠色安全網,和手腳架的高樓大廈。
這還隻不過是一年的時間,要是再晚點回來的話,估計這四九城我都快不認識了。
我先回了趟琉璃廠,卻發現鑒古齋的門板緊緊的封著,上麵寫著恕不營業四個紅底黑字。
鑒古齋沒開,難不成是真出了事,我們三個人火急火燎在往回家的路上趕,這才發現胡同口立著十幾20個花圈,其次是,一整排一整排的換聯。
直到最後到我家的門口,用白底黑字寫著當大事三個字。
養生者不足以當大事,為送死可以當大事。
家裏死人了,我望著這三個字,頭皮一下子轟得發麻,連著往後倒退了幾步,差點沒有一跟頭栽倒在地上。
高和一和莫旗兩個人見狀,趕緊攙了我一把,把我扶進了家門口。
走進門一看,我家老爺子正批麻戴孝的跪在堂邊,靈堂正中間,掛著我爺爺的畫像。
上書永垂不朽,英靈永在。
我咬著牙從口中說出老爺子三個字,我爹抬頭望了一眼,默然的點了點頭。
“跪下。”
我隨著聲音跪在靈堂前麵,旁邊的大了隨之應了一句。
“孝孫叩首。”
“再叩首。”
“三叩首。”
我整個身體跟著木然,等到了禮畢,旁邊的執事給我穿上孝孫的,麻冠草衣,我這才回過神來,衝著老爺子問道:
“爺爺是什麼時候沒的。”
“昨天夜裏。”老爺子苦笑了一下道:
“是為你死的。”
聽到這句話,我似乎覺得有點振聾發聵,腦海當中轟了一下,就想起那一天,老爺子和我爺爺兩個人送我離開四九城的場景。
為我死的。
我的眼淚不知不覺的就從眼眶當中流了下,立刻明白過來,此事無二關係,就是白蓮教。
貝勒爺死了,但是我爺爺死了,這叫一命抵一命,多他媽荒唐。
“我去找他們報仇去。”
我想到這裏,此事絕不能如此作罷,用眼睛瞟了眼高和一和莫旗二人,就算把這四九城天翻地覆,我也要把這白蓮教給翻個底朝天。
這前來吊唁的賓客,絕大部分都是北派陰行當中的人,雖然我覺得大部分都不認識,但是隻要我能叫得出名字的,全都是這一行當中叱吒風雲的人物。
我爺爺當年有多厲害,不可言喻。
這麼厲害的人,竟然為了我死在這白蓮教的手下,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想也想不出來。
但是老爺子卻讓我暫時不要急,他讓我回來自然有打算。這份對我爺爺的愧疚和對白蓮教的火,我也隻能暫時壓了下來。
按照我爺爺臨死之前留下來的話,屍體必須得呆了,宅子當中停靈二十一天時間才能發送。
除此之外我爺爺還留了兩箱子東西,一箱子要在他屍體發送的時候燒了,另外一箱等他入土為安之後留給我。
但是現在可開不得。
中午時分,那些吊唁的賓客零零散散的都來齊,老爺子的四合院裏擺下了幾桌喪席,安排這些人吃飯。
吃飯的時候,聲音稀稀的鬧了起來,都在議論著老爺子的死因,以及後來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