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錯落在男人的眉間,盡顯出一絲慍怒來。
哀歪頭,做疑惑狀:“可是,王爺說,這玉是要贈給可以攜手一生的女子定情的啊。”所以她不拿,她一向不奪人之美,最多玉石俱焚。
“你不喜歡、”不錯地盯著那雙淺棕色的眼眸,很靜,靜得想要沉溺進去。
唇角浮出一抹淺笑,哀自然地看向手裏的玉佩,避開司空輕的視線:“喜歡啊。”可惜也隻是喜歡,在得不到的時候心心念念,在得到之後或許便如喬笑笑手中的玩物一般,膩了便丟棄。
“送你。”
男人好聽的聲音輕淺卻肯定,無形裏帶了不容拒絕地強勢。哀微愣,抬眸迎上司空輕的目光,細細打量了幾秒,甜甜一笑,搖頭拒絕:“這個,我不能要。”
“……”
“師傅說,不能隨便拿別人的東西,尤其是如此重要的東西。”童音軟糯,卻也有意無意地加重‘別人’二字。
“……”
“況且這是送給女子的,哀是男孩子。”她眨眨眼,俺似個男滴。
“我早已失去能將此玉相贈的女子,所以,送給哀,權當是我的見麵禮。”他似笑非笑,言語難掩苦澀。
秀美輕挑,哀做驚訝狀,驚呼:“失去?嫁給別人了,還是死了?”嘻嘻。
司空輕呼吸一窒,因著某無良小朋友的童言胸中一陣空落,‘嫁給別人了’,‘死了’,竟是都說中了,嫁給了別人,也死了。
“師傅說‘天下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這玉佩王爺還是收好吧,沒準明天就遇上了心儀的女子也說不定呢。”是祝福還是詛咒,哀迎著陽光,笑得一臉甜膩,雙手承托著那枚玉佩,固執地遞在男子眼下,真不是個好東西。
“……”司空輕玩沉默,天下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的道理他也懂,他還懂不要為了一棵樹放棄一整個森林呢,但是他也覺得在此後無數個明天裏,他再不會遇到一個能讓他怦然心動的女子了。
哀突然就覺得司空輕是個白癡,哪個男人送人東西的時候會告訴人家,這是因為想送的人突然被卡了,又不能退貨,所以才拿來當做禮物的。做個不恰當的比喻,他就是在拿著已故前妻的結婚戒指向新女友求婚,正常的女人都不會答應,不正常的一般都會直接拒絕再帶一巴掌,但是也有遊離於正常與非正常之間的,比如哀,她現在就在衡量玉佩的價值高還是自己的心眼小。
司徒曜乘著懷裏的小丫頭又對新事物產生興趣的時候,微側了頭,用眼角瞥著人群外的那一對,當看見男人將腰間的玉佩解下遞到孩童手中的時候,不自覺地繃緊了臉部肌肉,很不爽地腹誹了一句‘流氓’對象是司空輕,在看見孩童將手裏的玉佩遞還回去的時候,嘴角禁不住地掀起,心情不錯地嘲笑一聲‘活該’,對象還是司空輕。
“叔叔說什麼了嗎?”喬笑笑嘟著風嫩的小嘴,有些疑惑。
“沒什麼,笑笑看著什麼喜歡的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