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之後,靈魂會到閻羅地獄,擇六道而重生。而有些人,死前怨氣太重,乃至怨念影響到魂魄的選擇,故飄蕩遊離於三界之外。
這些魂魄,仍然保留著生前的意識,乃至生前的能力。
而瀆魂大師薛戮的故事,便是從一家精神病院裏開始的。
中平精神病院是花都市最好,也是最大的精神病院。
這裏聚集了全世界最優秀的醫師,這裏不僅是療養院,更是福利院。
今天,美國斯坦福大學非正常人類研究中心的阿爾伯特醫師坐診中平精神病院。
診室外的凳子上,坐著一名清瘦少年,他穿著精神病服,正捂著嘴低低的跟旁邊說些什麼,邊說,還邊笑。
可少年的旁邊,空無一人。
沒有人覺得奇怪,在精神病院裏,這種事情大家都司空見慣了,周圍的護士門來去匆匆,沒有人理會這少年。
“薛戮,進來!”大腹便便的院長打開診室大門,對那少年吼道。
“噢!”薛戮“騰”的一下站起身來,朝凳子上揮揮手,走進診室。
阿爾伯特醫生是個黑人,人高馬大,咧嘴一笑,潔白的牙齒銀光閃耀。
院長示意薛戮坐下後,便關門出去了,獨留薛戮和阿爾伯特兩人。
“小朋友,你有什麼問題?”阿爾伯特醫生笑著,用他那並不標準的中文問道。
“醫生,你說,這世界上有鬼嗎?”薛戮淡淡的盯著阿爾伯特。
阿爾伯特一怔,不由得打量了薛戮一眼——這年輕人,談吐倒是與別的病人有很大差別,吐字清晰,交流起來應該沒有多大障礙。
阿爾伯特笑道:“小朋友,這個世界上,是沒有什麼鬼的,尤其是在華夏國,這些事情隻是人們憑空捏造出來的幻想,並不客觀存在。”
“這樣啊……”薛戮點點頭,道:“可是,醫生,我可以看到鬼哎。”
阿爾伯特搖搖頭,心裏想道:神經病就是神經病,看到鬼?我才是真的見鬼了。
想著,阿爾伯特道:“小朋友,你不用害怕,就算你見到鬼,隻要你心懷正義,心中有光明,鬼就不會害你了。”
“那麼,醫生,您不怕鬼嗎?”
“哦哈哈哈哈哈哈……”阿爾伯特放聲大笑道:“在我們西方國家,我們是信奉上帝的,並不信什麼鬼神之說,連信都不信,怎麼會怕呢?”
說完,阿爾伯特搖搖頭,不打算再與薛戮多說。
看看時間,這個點也差不多該下班了。坐診一天,有些累了,下班後去喝杯咖啡,美美噠。
薛戮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阿爾伯特不理會薛戮,獨自收拾著桌上的文件。
“忽——”一陣陰風,直接將診室的門吹開了,這股陰風很不同尋常,它好像縈繞著房間不散,就在房間內循環。
阿爾伯特皺皺眉,正要撿起被風吹落的文件,但剛彎下腰,阿爾伯特就愣住了。
他感覺到,一隻冰冷的手臂,搭在他的肩上。
阿爾伯特咽了咽口水,僵硬的回頭看去。
一個長發青衣的女人,漂浮在半空中,頭發前搭,遮住了她的麵頰,腦袋聳拉著,好像沒有半分力氣,青色的手臂骨瘦如柴,整個身影朦朦朧朧,若隱若現。
“歐賣噶!歐賣噶!”阿爾伯特就跟瘋了一樣,手中文件一扔,瞳孔極度收縮,後背瞬間被汗水浸濕。
他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這一幕,想跑,卻沒有力氣,雙腿在瑟瑟發抖,雙腿之間,淡黃色不明液體浸濕了褲襠。
他嚇尿了。
薛戮聳聳肩,覺得無趣,轉身走出房間,留阿爾伯特一人在房間裏擔驚受怕。
這以後,阿爾伯特恐怕是再也不敢一個人在家了。
走出診室大門,薛戮在碩大的精神病院裏溜達,他來到後院休息區,像往常一樣掐了一根狗尾巴草在嘴裏,找了一顆不算高的樹,爬上去躺在樹丫上,準備打個盹兒。
不知不覺,薛戮睡著了,他做了個夢,夢見自己從很高很高的地方摔下來。
“哎唷!”一聲悶叫,卻是薛戮從樹上摔下來了,摔在地上發出“砰”的一聲響。
“晦氣!”薛戮起身,摸摸腦袋。
以前睡覺從來沒摔過,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會摔下來。
一覺醒來,已經是晚上了,月明星稀,精神病院裏還亮著燈,顯然護士還沒開始查房。
薛戮揉著被摔疼的位置,一瘸一拐的朝著精神病房走去,他必須在查房之前趕回去,不然肯定又要遭院長一頓臭罵。
“小家夥!”突然,薛戮背後,一道陰森森的聲音傳來。
那聲音蒼老,沙啞,好像就在你耳邊一般。
薛戮猛地轉身:“誰?”
薛戮身後,空無一人,隻是在不遠處,有一道藍色的光圈,如煙霧一般,在緩緩旋轉著,在這漆黑的夜裏,那煙霧顯得那麼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