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茬,幾十名保鏢已經將薛家大院折騰的雞飛狗跳,狼狽不堪。平日裏整潔的大廳,處處都是瓷器碎片,整個大廳再無一絲平日裏薛家的威嚴,倒像是集市那麼淩亂一般,滿目蒼夷,給人極大反差之感。
薛天威好整以暇的站在門口,他並不著急,如今薛家內外盡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自己帶來的這一群黑衣保鏢,雖不說有多麼厲害,但也是常年在道上混的,手上多少沾染了一點鮮血,如今有這等殺人越貨的勾當,還有人替他們撐腰,黑衣人們自然毫無忌憚。
帶著一絲憐憫的眼神,薛天威打量著薛家大院上下,曾幾何時,自己與薛始年在這個地方共謀大事;曾幾何時,自己與薛始年在這裏把酒言歡。
可如今,望著這今非昔比的薛家,薛天威一陣感慨。
薛始年啊薛始年,若不是你獨掌薛家大權,你怎麼會落到今天這個下場?薛天威想到,感慨萬分。
“哈哈,我找到啦,我找打啦,五百萬是老子的了!”一聲興奮的叫喊自內屋中傳出,隨後,一名黑衣保鏢抱著一堆文件疾奔到薛天威麵前,討好般的問道:“頭兒,您看是不是這個?”
薛天威的目光自黑衣保鏢手中的一堆文件中一掃,當下心裏也是咯噔一跳,隨後,一股狂喜之意油然而生。
他略微有些顫抖的拿起手中的一封文件,粗略看了一下,便激動的對眼前的黑衣保鏢道:“錯不了,就是這些東西!太好了,哈哈哈,終於是找到了。你做的很好,五百萬是你的了。”
文件,薛家剩餘產業的核心機密文件,最終還是被薛天威掘地三尺找到了。
有了這些東西,自己就能接手薛家剩下的財產,後半輩子可以衣食無憂,肆意揮霍了。
大廳外,兩人張狂的大笑著。保鏢自然是因為自己運氣好,找到這些文件,從而得到五百萬而笑。
五百萬阿,足夠他好吃好喝過一輩子了。
而薛天威,卻是在笑這薛家終於是落入自己手上。眼前的這些文件,其價值何止五百萬?恐怕九牛一毛都算不上吧。
一處陰暗的角落裏,見到這一幕的薛奎氣的渾身發抖,拳頭狠狠的捏著,牙關緊咬,使得嘴唇上有一絲烏青。眼中的怒火怎麼也遮掩不住。
薛家,可是毀了阿。從今天開始,真真正正的,毀滅在自己手中。
當初族長對自己的信任,對自己的期待,如今被眼前的事實踐踏的毫無價值。薛家已經毀掉了,那自己還留在這個世界上做什麼?
想到這裏,薛奎再也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當下起身一聲暴吼,身形便對著那肆無忌憚大笑中的薛天威撲了過去:“薛天威!你這個狼心狗肺的畜生,我跟你拚了!”
在薛奎撲出去的時候,蔡管家一驚,想要阻止已是來不及,當下隻得無奈的搖了搖頭。
薛家對自己有大恩,如今薛家已然成了這副模樣,那便以自己的命,來當做這些年來薛家對自己照顧的報酬吧。
想到此處,蔡管家便也不再遲疑。擒賊先擒王的道理他也懂,當下身體便是以極快的速度朝著薛天威衝而去。
“啪啪!”兩聲槍響毫無預兆的響起,槍響過後,便隻看到薛奎和蔡管家的身影緩緩倒下。薛奎眼中滿是不可置信,而蔡管家,眼中卻是一片安詳。
“哼!”薛天威一陣冷哼,緩緩放下手中的槍,道:“你還真當我不清楚你們的伎倆?幾十年了,我太了解你們的為人了。想暗算我?”
說著,薛天威走到薛奎身邊,蹲下身來,拍著薛奎那滿是怒意的臉,道:“嘖嘖嘖!薛奎阿薛奎,你本是個很不錯的傀儡,這些年,你守著薛家財產竟然不動分毫,我數次勸說你,可為什麼偏偏與我作對?你的愚忠,便是你的喪鍾阿。”
“噗!”薛奎吐了一口血,雙眼仍舊是冒火的瞪著薛天威,嘶啞著聲音,一字一頓道:“薛!天!威!總會有人來收拾你!”
“哦?哈哈哈……死到臨頭還嘴硬?誰來收拾我?那個老不死的麼?”說著,薛天威指著倒地昏迷不醒的蔡管家,惡狠狠道:“如果是期待這個老家夥來收拾我,那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若不是這個老家夥礙手礙腳的多管閑事,薛家早就是我的囊中之物了,何必還像今天這般興師動眾?”說完,薛天威憎恨的盯著生死未卜的蔡管家,抬手又是兩槍射去。
子彈毫不留情的射穿了蔡管家的心髒,蔡管家抽搐了兩下,結束了自己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