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匆匆,無聊的鬧劇一結束,就變得索然無味起來。薛戮獨自站在一個角落裏,端著一杯金黃色的洋酒,眼神蕭索地像個浪子。這樣的姿態無疑是很吸引人的,尤其是在被人暗地裏稱為“新一代鋼琴大師”的時候。
不是沒有人想來勾搭薛戮。能夠來參加這種宴會的人,金錢在她們眼中已經沒有什麼吸引力了。如果能夠有一個年輕力壯再加上外貌出眾,又有一點藝術涵養的人陪自己來一場一·夜·情,這無疑是很愉快的事情。
但是當所有女人看到站在不遠處,眼神莫名的慕容雨詩的時候,都自覺地選擇了退避三舍。論外貌,慕容雨詩無疑是現場最耀眼的一顆明星,論氣質,誰也沒有今夜的慕容雨詩那麼高貴,論家世,慕容天逸是什麼人?在場的沒有人不知道。
“薛先生。”角落裏,一個佝僂的身影低調地融入陰影中,壓低著聲音,嘶啞道。
薛戮沒有回頭,隻是搖晃著杯中的酒,然後一飲而盡。
“看我很久了,說說你的來意。”
終於,重頭戲來了。
“能否借一步說話?”
薛戮一愣,隨即笑笑,將酒杯放在桌上,道:“走吧。”
佝僂的陰影保持著不變的姿勢在前麵引路,帶著薛戮走進一道不起眼的門,然後穿過一片陰暗的通道。在走到一半的時候,那佝僂的身影突然停住了。在那佝僂的身影停住的一瞬間,薛戮渾身的肌肉頓時緊繃起來。
果然不出薛戮所料,前方那道身影一個轉身,一記手刀毫無預兆地朝著薛戮襲來。這記手刀的角度非常刁鑽,速度也非常快,電光火石之間,眼看著就要打到薛戮身上。
在零點零幾秒的時間內,薛戮雙腳猛然一蹬地麵,身形極速後退。可縱然是這樣,那記手刀還是快了薛戮幾分,勘勘從薛戮胸前劃過,光是勁風,就已經將薛戮胸前的衣服劃破一道口子。
薛戮在後退的時候並沒有浪費時間。他雙臂張開,像一隻蝙蝠一般在空中毫無物理定律地滑行,在接近牆角邊的時候,薛戮的雙腳在牆上猛然借力,一聲輕喝,然後像炮彈一般射向那道佝僂的身影。
那身影臨危不懼,雙腳馬步,雙手平舉於胸前,隨即雙手迅速交叉,快速擺動,一個標準的太極起手式便形成了。
這時,正是薛戮衝向他的時候。
薛戮的力道非常大,經過反震力和靈魂加持之後,薛戮這一擊若是打在牆上,也能夠將牆壁打出一個半米深的洞,可在那佝僂的身影麵前,薛戮卻並不怎麼舒服。
那佝僂的人並不與薛戮正麵相碰,而是且戰且退,並且雙手快速圍繞著薛戮的進攻方向畫圈,每畫一個圈,薛戮前衝的力道就減少幾分,在佝僂身影退後大約十米的時候,薛戮的身體就因為沒有力道而不得不落下地麵。
那道身影沒有放棄這個機會。隻見他左手成爪,生生扣住薛戮的膝蓋,右手成掌,撫過薛戮胸前,然後雙手猛然高舉,在薛戮舊力未盡新力未生之時,將薛戮朝著牆壁上麵摔去。
這一摔,若是平常人,哪怕就是再有本事,也定然會受傷。因為空中是無法借力的,也隻能被摔一下,至於受傷輕重,就全看自己的造化和運氣了。
可薛戮並不是尋常人。
佝僂的身影饒有興致地看著薛戮的身體在半空中詭異地變相,然後穩穩落地,絲毫沒有受到半點傷害。
“有幾分本事。”佝僂的身影聲音嘶啞道。
“彼此。”薛戮寵辱不驚道,拍了拍手,隨意插進兜裏,看著那道不知深淺的身影,眼神玩味。
“異能奇術畢竟是歪門邪道,登不上大雅之堂。中華武學博大精深,就單單太極一途,有人窮極一生都無法摸透。”
“受教了,老先生。”薛戮對著那道身影微微彎身,但雙手依然插在兜裏,沒有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