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峰山其實並不算是什麼名山,但是在燕京這塊地方卻是人人皆知。龍入磐石皆成鋒,大天人和巧不工。若得三萬天兵將,十萬龍脈蕩成空。這說的就是五峰山的景觀。總歸下來就是一個字,險,非常非常險,整座山隻有一條羊腸小道,由於想要保持其特有的風格,政府方麵並沒有出資維修,而隻是在山道兩旁加了一些防護措施,總之,想要上山,就隻能徒步上山,車是開不上去的。
時值下午三點左右,一道清瘦的身影飛奔在羊腸小道上。薛戮已經將他的靈魂之力外放到了極致,如今的薛戮,在和月牙兒長久的配合之下,對靈魂力量的掌控已經是收放自如。再加上師父贈與自己的血沸,更是讓自己的靈魂之力錦上添花。憑借著一絲微弱的感應,薛戮健步如飛地往山頂上奔去。
五峰山山頂,有著一座不起眼的寺廟。廟門已經腐朽不堪,曾經氣派的紅漆木門上麵,兩個鐵質的門把手已經是鏽跡斑斑。大門的正上方,結滿蜘蛛網的牌匾已經模糊不清,隱約能夠看清上麵寫著般若寺三個大字。
寺裏麵非常的蕭條,顯然是長期都無人居住的。佛像東倒西歪,香爐七零八落,殘缺不全,全然不複當初的盛景。
薛戮注視著這座破廟。通過靈魂之力的感應,他能夠感覺到那股有意釋放出來的力量就隱藏在這座寺廟裏。
捏緊了懷中的血沸,薛戮謹慎地走進了般若寺。
似乎並沒有什麼事情發生,從大門到大殿,薛戮的靈魂之力都告訴他,周圍是安全的。甚至連一點風吹草動的聲音都沒有。但是薛戮並沒有對此放鬆警惕,因為他知道,越是反常,就越有鬼。
這個地方顯然太安靜了,安靜得不像樣,這種人為營造出來的安靜,顯然逃不過薛戮敏銳的觀察力。
搜尋無果,薛戮反倒不再刻意尋找。既然獨孤雨敢讓自己來這裏,那薛戮就不怕她不出現。
這個渾身上下透露著詭異的小女孩,做事的風格實在讓薛戮頭疼。天知道這個瘦弱的小女孩子是怎麼把趙鐵膽這兩米大漢給搬到這裏來的。
想到這裏,薛戮決定以逸待勞,索性收回靈魂之力,深吸一口氣,高喊道:“獨孤雨,不必躲躲藏藏,出來吧!”
話音剛落,從薛戮身側的暗角處,突然毫無預兆地閃過一絲銀光。薛戮眼睛一眯,微微彎身,從容地躲過了這道光線,仔細一看之下,原來是一根銀針,銀針擦過薛戮的頭頂,直直地釘進牆裏。
“哼!薛戮,你還真敢來!”暗角處,那熟悉的稚嫩聲音再次出現,顯然是獨孤雨無疑。
“趙鐵膽呢?”薛戮不想跟獨孤雨浪費時間,他看得出來,獨孤雨的道行其實並不深,唯一讓薛戮忌憚的那股詛咒之力也被深深的封印在體內,至少就目前來看,獨孤雨肯定不會是薛戮的對手,這一點,獨孤雨肯定也明白。那麼她既然敢叫自己來這裏,沒有幾招後手,是肯定不可能的,所以薛戮一邊暗自戒備著,一邊開門見山道。
“哼!”並沒有直接回答薛戮的話,獨孤雨冷哼一聲,眼中戲謔。
“我再問一次,趙鐵膽,他人呢?”薛戮耐著性子,盡量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比較平靜。趙鐵膽算是自己到燕京來以後的第一個朋友,看重友情的薛戮自然不會放任不管。
似乎是鐵了心要和薛戮對著幹,獨孤雨仍然不打算開口,隻是作冷眼旁觀狀,她的雙眼中,有一種十五六歲小女孩不曾具備的陰冷。
見獨孤雨油鹽不進,薛戮幹脆不再說話。隻是當下左手一揮,雄渾的靈魂之力破體而出,月牙兒隻一瞬間就附到了薛戮身後,一人一魂以極快的速度衝向獨孤雨。
薛戮早就做好了打算,既然獨孤雨不肯說,那就讓她受一點皮肉之苦,雖然說對一個十六歲的小姑娘出手在道義上有些說不過去,但為了朋友,薛戮管不了那麼多。
見到俯身衝過來的薛戮,獨孤雨瞳孔一縮,隨即輕蔑一笑,道:“就憑你?憑這偽藍魂?這就是你的實力?我還真失望!”
說罷,獨孤雨雙手平舉,在胸前做了一個奇異的手印,這種手印的奇特,是薛戮都沒有見過的。
但是在下一刻,寺廟裏麵陰風大起,薛戮的眼中,出現了一個妖嬈到極致的女人,這女人水蛇腰,朱丹唇,長發及地,一雙狐眼魅意無限。這女人緩緩漂浮到獨孤雨的身後,渾身上下散發著濃烈的黃色光芒。
黃魂!竟然是黃魂!而且這個獨孤雨,竟然也修的是縛魂之術!
薛戮的瞳孔一下子就收縮至針尖般大小。身為縛魂師的他,自然很清楚一個黃魂所代表的是什麼。至少現在的月牙兒,若是與她單獨對上,是絲毫沒有勝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