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慕容天逸無奈的眼神中,薛戮昂著頭,像是個打了勝仗的將軍,從炎黃俱樂部裏走了出來。
陳太極佝僂著腰,不解道:“先生,您這樣做,未免有點得不償失。”
慕容天逸笑道:“為什麼得不償失?”
“您之所以鏟除羅四象,就是排除異己,將天幫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上,現在您又承諾薛戮讓他來當天幫的代言人,這樣做,相當於另找一個羅四象,還平白無故失了大把精力與財產,得不償失。”陳太極分析道。
慕容天逸起身,拍在陳太極肩上,哈哈大笑道:“老陳,你太醉心於太極之道了,對禦人之道還不太了解啊。”
“薛戮有野心,這個你我都能夠看得出來。男人在世,沒有一點兒野心怎麼行?有多大的能力,辦多大的事情,薛戮此子能力不小,野心更是不小,但我既然要用他來替換羅四象,自然就有我毫無顧忌的地方。”慕容天逸笑道:“你說,薛戮得到了天幫,跟天幫還在我自己手上,有多大的區別呢?”
陳太極大驚:“先生,您是想……”
“不錯。”慕容天逸霸氣道:“這一步,成敗的關鍵,就在雨詩身上。”
“可小姐他……”
慕容天逸坐回那寬大舒適的椅子,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雨詩不小了,她一日不嫁,我一日心頭難安。雨詩她母親死的時候,對我說過最想看到的就是雨詩穿婚紗的時候,這麼些年,雨詩醉心於家族事務,可自己的感情生活還是一張白紙。”
“直到那天晚上,當我看到雨詩看薛戮的眼神時,我就知道,雨詩心裏恐怕已經被那臭小子給霸占了。那種眼神,就跟她母親的眼神一樣,這個世界上,或許隻有我,能夠讀懂那種眼神。”
“可是。”陳太極道:“我們對薛戮還知之甚少,先生如果要將小姐嫁給薛戮,會不會有點草率?”
“草率嗎?或許有點草率吧,但是老陳,你要知道,羅四象已經在瘋狂的追求雨詩了,雨詩雖然在商業上可以運籌帷幄,但感情上麵,雨詩遠不是羅四象的對手,我是害怕啊。”
慕容天逸點燃手中的雪茄,嫋嫋的煙霧升騰而起,純種古巴雪茄的香味四散在整個房間:“雨詩很聰明,這是她的優點,可雨詩的缺點,就是她太聰明了。聰明到把感情也當成了像商業一般可以操控,或許她現在還不知道,但當她以後明白了,就會理解我現在的用意。”
陳太極點點頭:“那老朽就先恭喜先生了。”
“哈哈哈哈。”慕容天逸和陳太極相視大笑。
燕京大學大禮堂,薛戮一身貧民布衣。今天是慕容雨詩的歌劇彩排的日子,還有不到一個月,就是迎新晚會了。
巺風依舊是那般風度翩翩,他飾演的貴族傳神至極,一股高貴的氣質由內散發,引來周邊觀摩的女生尖叫不已。
反觀薛戮,他飾演的市井小民就有點磕磣了。其實薛戮本身也是儀表堂堂,五官雖然談不上太英俊,但棱角分明,尤其是在昆侖山上多年沉澱的穩重氣質,更是年輕女孩無法抵擋的殺手鐧。現在這年頭,年輕的女孩子都喜歡成熟多金的大叔,他們稱之為依賴感和安全感,某種意義上,這是一種嚴重的戀父情結。
可人靠衣裝,薛戮一身草民裝飾,活生生的就是賣豬肉的小販再世,那滑稽的模樣,惹得周圍觀眾陣陣發笑。
唯獨不笑的人隻有慕容雨詩,今天的她很奇怪,全然沒有了平日裏的淡然與優雅,她靜靜的坐在那裏,雙手托著下巴,雙眼無神的看著舞台,眼睛裏沒有半點焦距。
一場排練結束,巺風走向慕容雨詩,輕輕喚道:“溫柔。”
慕容雨詩好像沒有聽見一般,依舊保持著那樣的姿勢。
“溫柔?”巺風不得已加大了聲音。
此時的慕容雨詩好像突然從夢中驚醒,茫然無措道:“嗯?”
巺風皺皺眉頭,道:“一會兒華夏大學和我們有一場籃球友誼賽,你要不要去看看?”
慕容雨詩遲疑了一下,眼角的餘光掃向薛戮,猶豫道:“我……”
話還沒說完,薛戮快步走來,迷人的微笑綻放在臉上,道:“華夏大學和燕京大學是燕京最負盛名的兩所高校,這兩所高校的籃球比賽,肯定精彩紛呈,溫柔同學,最近排練工作壓力大,你也挺累的,不如去看看,放鬆一下吧。”
慕容雨詩抬頭望著薛戮那一臉溫柔的笑意,沒來由的心頭一暖,笑著輕聲答應道:“好。”
巺風皺皺眉頭,再看看薛戮,沒有說話。
大家都收拾停當後,薛戮,巺風,慕容雨詩一同到了燕京大學的籃球館。
此時,籃球館內已經坐滿了人,籃球場上,三三兩兩的學生正在互相傳球,助跑,上籃,各自做著熱身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