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戮出院的第二天,王思靜就約薛戮在學校禮堂見麵。
王思靜不僅是中文係的校花那麼簡單,她還是燕京大學的組織部長,迎新晚會的那天發生了意外,就是王思靜讓在場工作人員把那個出意外的腳手架留下來的。
薛戮看見那個腳手架上麵的劃痕,皺起了眉頭。
自己當時後退碰撞腳手架的時候,是不可能產生這樣的劃痕的。
薛戮雖然是個異能者,但是異能者的身軀也是有血有肉的,這樣的劃痕,明顯像是刀刃劃傷在上麵的痕跡。
“你覺得這個有什麼問題嗎?”薛戮問向站在一旁的王思靜。
“光是碰撞,腳手架不可能產生那麼劇烈的晃動,甚至把攝像機給晃下來,我懷疑腳手架被人做了手腳。”王思靜說道。
“你是懷疑有人想害我?”
“是。”
“但是當時那麼多人都看著舞台,腳手架都在舞台上麵,他是怎麼做到的?”薛戮反問道。
“這就是我的疑惑,他一定是使用了什麼高超的手法。”王思靜用手摸過那道劃痕,劃痕很光滑,像是被劃傷它的人修繕了無數次。
薛戮坐在腳手架的支杆上,他的背傷還沒完全好,隻不過現在行動沒什麼大礙,隻要不做劇烈運動,應該不會撕裂傷口。
“你為什麼會覺得有人想害我?”薛戮來了興致,他這個角度,可以居高臨下的看王思靜,王思靜的鼻子非常挺拔,胸前也是波瀾壯闊。
“出租腳手架的老板說過,這是一台新的腳手架,所有的部件全部是最新組裝的,那麼既然是新貨,有劃痕這一點就說不過去,在節目開始之前,我還刻意的四處檢查了一遍,沒有發現腳手架上有那麼明顯的劃痕。”
“還有,或許你都不知道你在燕京大學有多高的人氣,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那些嫉妒心爆棚的公子哥們難免會對你有不好的看法,這種報複性事件我見得多了,所以很容易就聯想到那上麵去。”
薛戮輕笑道:“我隻是個老師而已,他們嫉妒我什麼?”
王思靜就看著薛戮不說話,有些事情,王思靜知道,也承認,但是打死不會說出來。
“一定是嫉妒我長得帥,有才華。”薛戮自言自語道。
王思靜一陣無力:“薛戮,這種時候你能不能不開玩笑,跟你說正事,你怎麼一點也不上心?”
薛戮無語道:“你都說了,是學生報複我的,我能怎麼辦?”
這一問,把王思靜給問愣住了。
是啊,薛戮能怎麼辦?
還不等王思靜接話,薛戮就又開口了:“古往今來,沒有哪個當老師的跟學生有多大的血海深仇,那些嫉妒我的人害了我,難道我要害回去才行嗎?這樣我豈不是也跟那些人一樣了?這樣豈不是引起他們更大的仇恨?冤冤相報何時了,退一步海闊天空。”
王思靜就跟看怪物一樣看著薛戮,問道:“你一點都不生氣?”
“生氣啊,誰遇見這樣的事情會不生氣?可是生氣頂什麼用?”
“我發現我越來越看不懂你了。”王思靜說道。
“看不懂。”薛戮從腳手架上輕輕跳下來,感受了一下背後的傷口,發現沒有什麼異樣後,道:“看不懂就對了,介於你那麼熱心給我彙報情況,走吧,我請你喝飲料。”
王思靜白了薛戮一眼,卻出奇的沒有拒絕。
熟悉王思靜的人都知道,王思靜從來隻喝白開水,飲料是一滴都不沾的。
薛戮給王思靜買了一杯冰檸檬茶,王思靜拿著茶,小喝了一口,臉上看不出任何的異樣。
“真是羨慕你們這些年輕的學生,可以無憂無慮的在校園裏麵肆意揮灑自己的青春。”薛戮喝著奶茶,遙望著遠方的天空,腦海中思緒萬千,眼神中意味莫名。
“你又不老。”王思靜端著那一杯冰檸檬,她知道這裏麵肯定加了色素,加了防腐劑,加了食物芳香劑,加了各種化學物品。
可是她還覺得,這檸檬茶的味道不錯。
“是不老,可我沒有像你們這般如花的青春。”
薛戮回想起自己的過往,精神病院裏的生活雖然愜意,但卻很孤獨,你休想指望在這裏能交到什麼朋友,這裏的人全都是神經病,你有時候實在想找人說話,說不定就能遇上一個跟你談論相對論和量子力學的偉大物理學家,或者一個告訴你他能吃下生化炸彈的軍事專家,薛戮不是沒有遇到過這種事,時間久了,他也就習慣了。
不過好在薛戮還有一大堆的靈魂體陪著,所以,他並沒有與社會脫節,他的認知甚至比跟他一樣的同齡人高出好幾個檔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