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家的別墅裏麵別有洞天。看似尋常的書櫃後麵,竟然還有一道暗門,這暗門通往地底,再往深處走,就看不見光亮了。
在香蓮把薛戮扛起來的一瞬,薛戮就醒了過來,隻不過現在幾近虛脫的他身上沒什麼力氣,遂閉著眼睛裝睡。
一路顛簸,大概走了四五分鍾,薛戮在聽見一陣“轟隆隆”的聲響後,閉著的眼睛感到有燈光射入。
他微微睜眼,看到了眼前的場景。
一個如籃球場般的地下室,燈火通明,空曠的地下室內空無一人,但輝煌的燈火還是將這地下室照耀的如同白晝。
香蓮將薛戮放下,微微喘了口氣,從一旁的桌子上麵拿過一瓶礦泉水,道:“我知道你醒了,你現在還很虛弱,先喝口水,休息一下,一會兒主人就要見你。”
薛戮虛弱的接過那瓶水,擰開蓋子喝了一小口,微甜的液體順著喉嚨流下,緩解了因為長時間脫水而產生的幹燥,薛戮有些幹裂的嘴唇也因為水的浸潤而好了不少,但臉色蒼白依舊。
香蓮凝視著這個神秘的年輕人,腦海中回想著喬老對自己說的話,這個年輕人從外表上看去並沒有什麼出眾的地方,可為什麼喬老說他比自己還強?
薛戮一邊喝水,一邊看著香蓮用奇怪的眼神打量著自己。
香蓮雖然算不上國色天香,跟慕容雨詩,獨孤薇之流比起來相差甚遠,但小巧玲瓏的她也頗有幾分姿色,尤其是她的身材,由於長期訓練,胸前玲瓏飽滿,一身黑色的緊身衣牢牢的包裹著她的身體,讓曼妙的身形更加的突出有致。
薛戮喝完水後,站起身來,雖然饑腸轆轆,但他知道此時並不是吃東西的時候。由於修煉縛魂之術,他的呼吸本就較常人慢一些,新陳代謝也大大的放慢,所以雖然七天未曾進食,但饑餓的感覺卻沒有想象中那麼強烈。
香蓮指著大廳盡頭的那一扇門,道:“主人就在那裏,你自己過去吧。”
“謝謝。”薛戮道謝後,就往那扇門走去。
門是木門,是兩扇合在一起的木門,這間大廳裏,四處都是這樣的木門,可香蓮給自己指的這一扇門,明顯較別的門不一樣,這扇門更加的高大和厚重,門把手上麵甚至還有一隻張大著嘴的雄獅,那雄獅栩栩如生,似在咆哮,怒目圓瞪,像要把人生吞。
薛戮來到門前,深呼吸一口,然後淡定的伸手敲門。
“咚咚咚……咚咚。”敲門的聲音三長兩短,顯然這是殺域裏麵一個不成文的暗號,薛戮在第一天進殺域的時候,就被百戰告知過殺域這個暗號,所以今天來到殺域創始人的老巢,他也遵循了這個規矩。
“進來吧。”門內,一聲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
薛戮推門,然而門卻紋絲不動。
門顯然是被人從裏麵鎖死了,怎麼進去?
薛戮微微一笑,手印一捏,然後月牙兒就化身一道青光鑽到了門的裏麵。
“啪嗒!”門開了,月牙兒從裏麵為薛戮把門打開,輕鬆隨意。
大門發出“吱呀”的聲響,沒看到的人,還以為這是陳年老木發出的聲音。薛戮走進大門,門內隻有一張床,兩把椅子,除此之外,就是四麵牆壁上麵多不勝數的書籍。
一個中年人,穿著黑色的中山裝,戴著厚重的玳瑁眼睛,正端坐在椅子上,捧著一本《黃帝內經》,讀的津津樂道。
聽見薛戮進來,中年人合上書籍,深邃的目光透過那一副玳瑁眼鏡投向薛戮。
他的眼睛不大,但眼神卻非常的犀利。他目中無神,但又讓人覺得處處有神,他眼珠渾濁,但卻給人深不見底的感覺,他的眼白布滿血絲,但卻精神十足,他梳著整潔的後梳頭,乍一看之下,就跟明清時期的教書先生一個樣。
但薛戮在麵對他的時候絲毫不敢怠慢,他知道這個人就是傳說中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雄爺,華夏殺域的創始人,手中力量堪比一支鐵甲雄獅,在華夏呼風喚雨的殺域魁首,獨孤雄。
曾幾何時,他以為隻要找到了獨孤雄,自己的家仇就能得報,自己的心腹大患也將被鏟除,自己可以名正言順的去到父母的墳前,捧上一束鮮花,對他們說一聲,孩兒不孝。
可後來,在見過獨孤薇之後,在從獨孤薇那裏聽到了一些不一樣的事情後,薛戮開始對自己的目標人物產生懷疑。薛戮絕不是那種寧可錯殺一萬,不可放過一個的人。殺人者應當得到他應有的報複,但無辜的人如果被牽連進來,那麼薛戮造的孽可就大了。
薛戮站直了身子,輕聲道:“見過雄爺。”
獨孤雄扶了扶那一副眼鏡,渾厚的聲音傳來:“你也叫我雄爺?我跟你師傅可是拜把子兄弟,你叫我雄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