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的夜,繁星點點,燕京絕對不是一座適合居住的城市,這裏交通擁堵,霧霾遮天,三教九流各型各色的人都齊聚這裏。
都說燕京是黃金鋪滿地,但這滿地的黃金卻不是人人都可以撿的,弱肉強食,優勝劣汰,這是社會不變的法則。
慕容天逸能夠在燕京占據一席之地絕對不是偶然,他腹黑,但卻笑容滿麵,他心狠手辣,但卻不停的做著慈善事業,很多企業家其實都不像表麵上看起來那麼慈眉善目,他們如果沒有一些特殊的手段或者心計,是斷不能走到今天的。
炎黃俱樂部,慕容天逸端坐在椅子上,他的麵前泡著一杯濃茶,這茶不再是武夷山極品大紅袍,他所剩下的那些大紅袍已經被薛戮給黑走了,現在他麵前泡著的是一杯西湖龍井。
陳太極恭敬的站在慕容天逸對麵,他不喜歡喝茶,但是卻喜歡聞這茶香,都說茶葉能夠使人醒神健腦,陳太極年近七旬卻絲毫不顯老態,跟這常年聞茶也有密不可分的關係。
慕容天逸端起茶杯,細細的品了一口,才道:“西湖龍井固然是香,可這裏麵含有太多青春的氣息,城市裏的喧囂跟這茶正好相輔相成,現在滿大街都能找到這種西湖龍井,陳老,你說,這茶是不是不太適合現在的我?”
陳太極好像從來沒有完全睜開過的一雙惺忪睡眼稍稍蠕動了一下,隨即又歸於平靜,他說道:“不在於茶,而在於品茶之人,茶的品質是什麼樣的,是由品茶之人決定的,家主喝這西湖龍井,那這杯茶就是上位之茶,若是老朽喝,這茶便是一道功夫茶,若是給市井百姓喝,也不過就是尋常的茶葉罷了。”
陳太極語氣平靜,他的每一個字,每一個音節都極為平穩,他呼吸均勻,氣息綿長。
慕容天逸微微一怔,然後笑道:“陳老,我雖知道你不喜茶,但這茶可是好東西啊,你要不要試試?”
陳太極搖搖頭,道:“老朽隻要適合我的東西,那些不適合的,就算強求,也是暴殄天物,到最後反倒糟蹋了。”
慕容天逸放下茶杯,臉色變得陰沉:“陳老對那件事有什麼看法?”
他麵前的茶還冒著嫋嫋青煙,但品茶之人卻無心再飲。
“九死一生。”陳太極給出評價。
慕容天逸眉頭一挑,道:“哦?陳老上次也是這麼說的,不都被那小子給逃脫了嗎?這一次的九死一生,相比於上一次,又有什麼不同?”
陳太極搖搖頭,道:“老朽說的不是薛戮那小子,而是天幫。”
“家主將羅四象從天幫代言人的位置上麵拉下來,卻又讓薛戮上位,從最開始,老朽就在猜測,家主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但至今還是猜不透,當年,羅四象立下了多少功勞,方才得到在天幫的一些話語權,而這個薛戮,除了功夫好一些,整個人就是個……就是個偷奸耍滑之輩,家主這麼做,實在有些欠缺考慮,如今,這小子地位還沒站穩,卻又要將天幫拖下水……”
“慕容家近年來一直保持和平發展的策略,慕容小姐天縱之才,實乃是慕容家的一顆福星,但老朽是怕,怕慕容家被這小子給毀於一旦,到了那時候,可就真的晚了。”
陳太極的語氣非常沉重,像是在描述著什麼讓人追悔莫及的事情。
慕容天逸問道:“那麼,陳老是想讓我把薛戮從那個位置上給拉下來?”
陳太極沒有說話,顯然是表示默認。
慕容天逸道:“陳老,身逢亂世出英雄,薛戮絕對不是英雄,但以我多年看人的眼光,他這個人,絕對沒有大將之風,他的心胸極其狹隘,他的為人極度自私,他的防範意識也極度強烈,但是……與之相伴的是,他這個人有著常人難以察覺的野心,他看我眼神,就像……像一隻狼在看著獵物一般,那種眼神,有那麼一瞬間讓我心悸。”
“家主為何給他那麼高的評價?就算如此,這種人,整個華夏也多的是,為什麼偏偏就要找那薛戮?”
慕容天逸起身,他整理著西裝袖口上麵的褶皺,道:“陳老,富貴險中求,我放心的把天幫交給薛戮,如果他敗了,我其實也沒什麼損失,頂多損失幾個人和一些錢而已,但是如果他勝了,他能給我帶來的財富,將是你我難以估量的。”
“此役,他勝不了。”陳太極連連搖頭,他實在想不到薛戮能夠有什麼理由能夠從馬天策手上占到便宜。
“馬天策擁有殺域第一的神王,還有殺域第二的獵武,手下異能者更是數不勝數,這還僅僅是他在華夏的力量,意大利黑手黨黨·魁康斯坦丁與他歃血為盟,美國洛基家族的太陽王與他也有生意上的密切往來,還有日本……”說到這裏的時候,陳太極明顯有一些忌憚:“日本的麻生靖明已經宣布馬天策可以隨意出入靖明神社,這條消息的敏感程度,家主你也是知道的,老朽還得知,麻生靖明的實力又突破了,這一次,就算是薛戮將他師父寒牧給搬出來,恐怕也無濟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