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斯坦丁!”教皇沙篤十九世大喝道,語氣當中有強烈的不滿和對康斯坦丁無盡的指責。
薛戮轉過頭,望向了康斯坦丁的方向,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玩味,似乎對康斯坦丁的到來一點也不意外。
塞巴斯蒂安倒顯得淡定從容,他沒有理會門口的康斯坦丁,而是依然跳到了那樽巨大的耶穌石像上麵,他半蹲著身子,居高臨下的看著大廳裏麵的所有人。
康斯坦丁似閑庭信步,他的雙手抄在兜裏,嘴裏叼著一支雪茄,他頹廢而落寞,然而骨子裏麵的貴族氣息卻讓他有了一絲別樣的氣質,這兩種氣質混合在一起,成就了如今的康斯坦丁。
他頭發淩亂,未經打理,眼窩深陷,像是好幾天都沒有睡覺,腳步虛浮,像是個身體被掏空的紈絝子弟,然而在場的任何人都不敢小巧這個年輕的男人。
他似乎渾身都是破綻,但正因為如此,倒顯得他全身上下一點破綻都沒有。
“希望我來的不是太遲,我的老朋友們!”康斯坦丁徑自走到傳承大廳台子的邊緣,站著的地方離娜塔莎不足十米。
教廷神將們紛紛圍了過來,他們齊刷刷的站成一排,隔絕了康斯坦丁可能通往娜塔莎的任何一條道路,他們如臨大敵,已然進入了備戰狀態。
若說清閑,薛戮怕是整個場館最清閑的人了,他握著一把小巧精致的水果刀,正在慢慢的削著自己的指甲。
指甲有些長了,看起來很不爺們。
教皇朝薛戮坐的地方投來意味深長的目光,然而並沒有多說什麼。
“康斯坦丁!教廷不歡迎你!請你出去!”康斯坦丁麵前,一名神將冷聲道。
“親愛的沙篤,你就是這樣管教你的部下的嗎?”康斯坦丁並不理會那名神將,而是似笑非笑的問向教皇。
教皇沙篤十九世合上手裏的聖經,來到神將們的最前方,直麵康斯坦丁。他的一張老臉上麵盡顯歲月的痕跡,但他的眼睛此時卻比誰都要清澈。
“康斯坦丁先生是我們教廷的好朋友,自然不應該受到如此無禮的對待,然而今天教廷將要進行盛大的傳承儀式,不方便外人觀看,康斯坦丁先生還是去外麵等待吧,等傳承儀式結束之後,教廷再來請教康斯坦丁先生。”
教皇沙篤彬彬有禮道,如果能夠選擇不動武的話,他自然是不想動武的,誰也不知道一旦打起來,現場會出現什麼樣的情況,如果一不小心傷了娜塔莎,而讓傳承儀式無法完成,那可就真的得不償失了。
雖然這樣做有點不禮貌,但權衡輕重之下,教皇還是選擇了請出康斯坦丁。
康斯坦丁臉上的笑意更濃,他站起身,指著薛戮的方向說道:“如果說你們的傳承儀式不允許外人觀看,那麼他為什麼在這裏?”
教皇暗自歎息,看來薛戮還是成為了康斯坦丁為自己找的不離場的理由。
他早就該想到的。
“薛戮先生是來自華夏的朋友,他為我們送來了四名劍的赤宵劍,他理應成為觀看傳承儀式的人。”
康斯坦丁的笑容說不出的邪魅,道:“送?哈哈哈,據我所知,在世界上都聲名顯赫的梵蒂岡教廷,這一次可是當了一次小偷啊。”
康斯坦丁這麼一說,現場的火藥味就濃烈了起來。
有些事情,雖然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實,但就是誰都不能說破。
真相永遠都隔著一層窗戶紙,隻要不捅破,那大家就都還是好朋友,但誰一旦去捅破了這層窗戶紙,那麼抱歉,兵戎相見。
在場的神將們臉色都不太好看,顯然為了這個聖女傳承儀式,讓一向神聖的他們也要背負上千古罵名。
薛戮很理智的保持了沉默,在這種時候,他是不應該站出來加入任何一方的,一來對自己不好,二來也不符合自己的利益。
他的眼神稍稍的關注了一下這邊之後就挪開了,他的心思一直都放在塞巴斯蒂安身上。
這個神秘的亞特蘭蒂斯神將,他究竟要做什麼,他究竟要怎麼樣啟動聖女傳承儀式?
在教皇和康斯坦丁對峙的時候,塞巴斯蒂安一刻也沒有閑著,高高站在耶穌像頭頂的他,雙手平舉,從他的兩手之間,猛然生出一條光線,那條光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衝向娜塔莎麵前的旋渦狀螺旋。
在光線與螺旋連接上的一刹那,整個教堂像是經曆了一場地震一般,竟然劇烈的震動了起來,“轟隆隆”的震動之聲不絕於耳,若非在場的人都是實力高強的異能者,恐怕早已被這種劇烈的震動給震的東倒西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