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戮雖然有那麼一點點自負,但絕對不是狂妄無知之徒。
自負是應該的,像他這樣的年輕人,二十多歲,實力高強,身家顯赫,難免會生出一些驕傲的情緒,驕傲就會自滿,自滿讓人自負。
但此次梵蒂岡事件顯然已經超出了薛戮的控製範圍,在見識過教廷的神將和亞特蘭蒂斯神將的實力過後,薛戮深感壓力,若非此次教廷喚醒了亞特蘭蒂斯聖女,薛戮還覺得事情尚且可為,但塞巴斯蒂安那一天的出手太過驚豔,薛戮沒有絕對的信心能夠在塞巴斯蒂安和康斯坦丁的手底下占得便宜。
他並不完全相信康斯坦丁,就像他自己其實也有點覬覦四把名劍一樣,康斯坦丁這個黑手黨的黨魁應該不會放過那麼好的機會,薛戮是這樣想的。
於是在傳承大典的頭一天晚上,薛戮聯係了曹文軒,向他說明了這邊的情況,曹文軒在征得周健全的批準之後,連夜乘專機飛到了意大利,於是才有了剛才的那一幕。
曹文軒一臉輕笑,走起路來輕鬆隨意,與他那一臉憨厚的漢子形象完全不符,他現在的樣子,看起來更像是個翩翩佳公子。
他抿著嘴唇,手裏倒握著一把寒光閃耀的匕首,他的手腕不斷的翻轉,那匕首像是活了一般在他的手掌中心旋轉出各種不同的刀花,煞是好看。
“噢!華夏軍刺,這是我們第幾次見麵了?”見到進來的人是曹文軒,康斯坦丁一臉驚喜,立刻就迎了上去,想要給曹文軒來個擁抱。
曹文軒微微一側身,躲過了康斯坦丁的熊抱,然後皮笑肉不笑的說:“康斯坦丁,那麼長時間不見,你還是那麼臉皮厚啊!”
康斯坦丁似乎是沒有想到曹文軒說的那麼直白,微微一怔,然後很快的掩飾自己的一絲尷尬,笑道:“華夏軍刺,我想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誤會?”曹文軒冷哼一聲,道:“我倒希望這是個誤會。”
說著,曹文軒手腕一轉,將那匕首反握,橫在胸前,冷聲道:“把四名劍交出來,我不為難你。”
破軍泛著滲人的冷意,康斯坦丁湛藍的眼睛倒映在刀身上,他能夠清楚的看見自己的臉——左邊臉頰上麵有一絲黑灰。
康斯坦丁伸出一根手指,將臉上不小心沾染的那一絲黑灰給彈開,然後蕩起一個動人的笑意,道:“華夏軍刺遠道而來,不會就是想來找我這個老朋友打一架吧?”
曹文軒的目光略過康斯坦丁,投向上方依然身體抱恙的薛戮。
“打架……當然不會。”曹文軒收起破軍,然後笑道:“我跟我的華夏小兄弟一樣,隻是來看戲的。”
在場眾人都看得出,曹文軒是跟薛戮有眼神交流的,但是康斯坦丁有一瞬間的失神,眼前這個跟他打的有來有往,實力高強的華夏軍刺,竟然會聽那個年輕人的命令?
康斯坦丁不由得再次回頭看了薛戮一眼,他雖然受傷了,但眼神依然犀利如鷹,冷冷的掃視著全場。
同時薛戮心裏也明白,曹文軒的加入,對自己來說肯定是一大助力,但不能將曹文軒這個猛將亂加利用,否則在亞特蘭蒂斯和黑手黨還戰的如膠似漆的時候,薛戮方的利益到不了最大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