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馬古鬥獸場,一片狼藉。
到處躺著受傷的人,也到處躺著死去的人,屍橫遍野,血流成河,生靈塗炭。
康斯坦丁進攻教廷,幾乎抽走了黑手黨總部絕大多數的精銳力量,本來是破釜沉舟的一擊,現在反倒讓自己苦不堪言。
憤怒的康斯坦丁回到鬥獸場內,沒有去理會那些受傷的人和死去的人,而是第一時間往獸欄走去。
獸欄位於鬥獸場地下二層,如往日一般,獸欄依然一片漆黑,康斯坦丁快步走進這個巨大的房間,拍了拍手。
“啪!”燈亮了。
康斯坦丁眼神如炬,狠狠的盯著坐在大廳正前方主座上的那個人。
那是個年邁的東方人,西裝革履,衣服和皮膚都白得嚇人,他舉止優雅的端著一杯紅酒,翹著二郎腿坐在那裏,當紅酒入喉的時候,甚至能夠隱約看到他白皙的頸脖那裏有紅色液體流下。
康斯坦丁眼睛微微眯起,餘光掃到主座旁邊的暗門處,並未發現異樣。
他放下心來,開始打量起那個人來。
“康斯坦丁,你終於回來了,我可等你好久了。”不待康斯坦丁說話,坐在那裏的男子卻先開口了。
“你是誰?”康斯坦丁問道。
“我是誰不重要。”白衣男子笑得邪魅,眼睛裏看不到焦距,似乎對什麼事情都漠不關心。
“重要的是,你有我需要的東西。”
要知道,康斯坦丁絕對不是善類,他雖然外表看起來玩世不恭,一天到晚吊兒郎當沒個正經,還老喜歡做登徒子喜歡做的事情,但康斯坦丁的真實麵目絕對是殘忍殘暴的。在別人不觸犯他的利益的時候,他可以嘻嘻哈哈笑著跟你天南海北各種神吹,當你是最好的朋友,請你喝酒,請你玩各種你想玩的東西,但是一旦牽扯到利益的時候,康斯坦丁就會像換了一個人一樣,六親不認。
黑手黨總部遭到襲擊,康斯坦丁自然很生氣,但生氣還沒有讓讓失去理智,因為他最重要的東西看樣子還沒有被人發現,在獸欄大廳主座旁邊的小暗門依然保持著緊閉的狀態,康斯坦丁正想要找機會好好前去查探一番,確保萬無一失後,方才有精神和精力好好跟麵前這個白衣男子玩一玩。
“你需要的東西?啊哈,朋友,那請你隨便取好了,我這獸欄裏麵,各種珍貴的動物毛皮,頭骨,甚至史前猛獁巨象的獠牙我都有,不知道你想要的是什麼?我康斯坦丁一向是一個很大方的人。”
年輕男子一口喝完杯中酒道:“都說康斯坦丁喜歡收藏,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我看到了,各種珍貴的動物毛皮,還有價值連城的化石,甚至非洲赫爾墨雄獅你這裏都有,嘖嘖嘖……”
康斯坦丁沒有說話,靜候下文。
“但這些卻都不是我想要的,康斯坦丁,你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什麼。”
康斯坦丁雙手一攤:“抱歉,我還真不知道。”
年輕男子微微一笑,道:“一直繞圈打啞謎就沒有意思了,康斯坦丁,難道非要我取下你的腦袋,你才會告訴我嗎?”
“嘿!”康斯坦丁像是個破皮無賴一樣往地上隨便一坐,輕蔑道:“取下我的腦袋,我的朋友,你是不是弄錯了?你有見過撒旦的腦袋被取下來過嗎?”
“你自稱撒旦?”那白衣男子站起身來,一步一步走向康斯坦丁,道:“真是有意思,撒旦,嗬嗬嗬。”
他說話的時候,臉上的皮膚幾乎透明,能夠清晰的看到他臉上的血管和青筋,這個人就跟一個透明的水晶娃娃一樣,要不是年齡有些蒼老,或許還真的是個粉刁玉琢的水晶娃娃。
“我的手下死過很多撒旦,也不差你一個。”
“今天一定是不死不休嗎?”
“隻要你交出血膽,我倒不介意考慮考慮放你一條狗命。”
康斯坦丁眉頭微皺,站起身來,輕輕撣去屁股上麵的灰塵,歪著腦袋看著白衣男子,說道:“血膽?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是我很不喜歡別人說我是狗。”
“轟!”康斯坦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轟出了他的黃金右手,閃耀的光澤四處氤氳,剛猛的力道穿透白衣男子,將身後的牆壁砸出一個大坑,天頂上麵碎石崩落,整個地下室搖搖欲墜。
勁氣過去之後,便是實打實的肉拳,康斯坦丁一拳照著白衣男子的臉上的打去,他覺得必須要把白衣男子的腦袋轟碎才能解恨,他竟然敢說自己是狗!
康斯坦丁的一拳夾雜著無盡的勁氣,轟擊在了白衣男子的手心中。
沒錯,就是手心中。
白衣男子伸出手,在那一瞬間,他的手掌似乎放大了兩倍,竟然生生的將康斯坦丁的黃金右手給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