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無奈的退讓(2 / 2)

“不象話。”劉天輝怒道:“你這算什麼?恐嚇國家公務員嗎?”

抓起桌上那張存折放進口袋,林風冷笑著頭也不回走了出去。他一下子想得很明白。法律上行不通是吧,那就大家都來玩命吧。

手術室外的指示燈已經亮了足足四個多小時。林風無力地坐在冰涼的長凳上。最近一連串的打擊讓他疲憊不堪,其實他早就應該垮了,隻是心裏那股子念頭拚命地支撐著他。

天早已經黑透了。窗外華燈似錦,歌舞升平。那窗戶裏的萬千盞溫暖的燈光,屬於他的那一盞已經支離破碎,再也拚不回來。

嘵嘵的父母最快也應該要到半夜三四點才能到來。等他們來了,等嘵嘵醒了,他就要去辦自己該辦的事情。

醫院裏不允許抽煙。幾天下來林風已經抽上了癮,有事沒事他都要抽。因為他發現自己做不了什麼,那總得找點事情做是不?林風又焦躁地躲到廁所去抽煙,就這幾個小時,他抽了快有半包。

他縮在廁所的一個小間裏,怔怔望著嫋嫋娜娜的煙霧,心緒不知道飛到那裏去了。外麵響起輕微的“噠噠”聲,側耳一聽,象是有人在用手指敲擊著木板,也許是別人在方便,林風沒有去理會。那人卻象是來了勁,“噠噠”聲敲個不停。幽暗的燈光,慘白的牆壁,突如其來的響聲,醫院特有的消毒水味道,在這樣的環境裏,讓人不得不毛骨悚然。林風正煩著,頓時氣惱地把煙頭扔掉,站起來用腳使勁地踩滅,推開小間的門走出來。

門口靠著一個全身黑色衣物的人,幾個手指正極有規律地敲擊著木門。林風瞥了一眼,是許久不見的陳大東。見他出來就停止了敲木板的行為,壓低聲音說道:“我們能不能談一下?”

林風現在對這些人可是半點好感都沒有,淡淡說了句:“我們有什麼好談的。”然後就顧自洗手準備出去。

陳大東倒沒有生氣,沉聲道:“林風,我知道你對我們政府的人員有意見,但我是我,我是個警察,我隻想弄清楚這些事情的真相。”

“真相?你們說出來的那些不就是真相?”林風一聽就想起前麵發生的那些事情,無不譏諷地說著。

“我不管你怎麼去想,但有一點你要知道,對方勢力很大,希望你不要做一些魯莽的舉動,我不想看到你和今天那個女孩一樣出什麼事。”陳大東誠懇地說著。

林風笑了一下輕蔑地說:“陳局長,你這是在警告我嗎?除了我這條命,你們能拿走的都已經拿走了,你覺得我現在還有什麼好怕的?”

陳大東輕輕歎了口氣,臉上露出苦笑:“隨便你怎麼想。我現在已經不是東平縣公安局的副局長了,他們把我調到了市局,就是不想讓我在插手這個案子。不過這樣就想要我放手,他們在做夢,不把背後的黑手挖出來,我愧對身上的警服。”說到這他眼中閃著一絲亮光。

“那是你們的事,我管不著。現在我要出去了,請你讓一下。”林風毫無表情地說著。

陳大東望著他很認真地說:“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隻希望你能保護好自己,留著命去看凶手受到懲罰的那天。”

林風嗤笑了一聲:“你為什麼要幫我?不要告訴我你是為了伸張那狗屁的正義?”

“我不隻是在幫你,更多的是在幫我自己。我懷疑凶手就是殺我妻子的那個人的同夥。我一定會把他揪出來,一槍崩掉他的腦袋。”他牙齒咬得格格響,一張嚴肅的臉變得全是猙獰。

林風嚇了一跳,倒不是被對方那殺氣騰騰的樣子嚇的,隻是沒想到又牽扯到另一樁凶殺案,被害人還是堂堂公安局長的妻子。林風狐疑地想了想,真的發生這麼大的事情,外麵那還不傳得沸沸揚揚,雖然自己在學校,但也不至於一點消息也沒聽到。

“能給我支煙嗎?”陳大東話是說的挺好聽的,可手卻直接就伸進了林風的口袋裏,毫不客氣的從煙盒裏抽出一支,叼在嘴上,再摸出他的打火機給自己點上。看著那隻粗壯結實的手掌,在自己胸口晃來晃去,林風嘴唇動了動,咽了口唾沫,想說什麼也還是忍住了。他甚至在想,這隻手在自己脖子上一扭,恐怕就隻有“喀嚓”一聲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