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這位爺的臉蛋,能掐得出水來。”她戲謔地用圓潤的指尖不時戳戳那個紅印子。
阮離憂無奈地捏住她的手,不鬆不緊地握在手心。
“不僅字寫得好了,居然膽子也變得這般大了。”
揚婉臉紅地想要抽回手,可是卻沒有成功。明明看上去就那麼輕輕一握,為什麼卻抽不回來,敢情這位阮哥哥還是個練家子喲。
她給自己提了下醒,暗中腹誹:為了你,連皇帝都敢殺,還有什麼膽子大不大的啊。
兩個人正在處於曖昧邊緣,突然門外傳來一陣吵鬧聲。
“哪次來百花樓,不是在這個包廂?你快把裏麵的人轟出來,我們爺就快要上樓來了。”
小廝說話急急忙忙的,接著他們的包廂門外傳來轟轟隆隆的敲門聲。
“吵什麼吵,給我閉嘴!”揚婉揉揉青筋暴跳的太陽穴,猝不及防地打開門,讓還在用力捶門的小廝踉蹌著,差點栽到她的身上。
小廝臉色青白交加,兩眼圓睜,仿佛揚婉再有下一步動作,隨時準備犧牲性命一般。
她嫌惡地看都不看一眼這種仗勢欺人的狗腿子。
百花樓的老鴇,扭捏著上前,一副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的苦難模樣,半天沒有憋出一句話來,這讓揚婉深感痛苦。這麼大的一個百花樓,生意如此紅火,咋滴有個這麼慫的老板娘呢?
“說話!”俏目一瞪,櫻唇緊抿,臉色緊繃,渾身散發著“言辭不當者死”的氣息,也難怪人家老鴇嚇得脂粉簌簌掉落,也不敢隨意開半句口了。
“魯昂,怎麼回事?”包廂外已經不知何時又多了一位風度翩翩,瀟灑長立的公子哥。
小廝似乎是見到了可以撐腰的人,頓時趾高氣昂地瞥了眼比他稍矮的揚婉,又滿臉諂笑地回少爺話。
“少爺,這個包廂被人占了。奴才準備讓老鴇要客人讓出來。不想,這個家夥人太凶。”你也不能怪小人奸詐,揚婉此時模樣確實是生人勿近,寒氣可以冰封三裏。
公子微蹙劍眉,眨眼間瞥見揚婉身後站立的居然是蒙國占星師—阮離憂。
他修長挺拔的身姿鶴立雞群,不用過多言語,往前走動,讓人自發讓出一條通道。那高貴傲決的氣質,不是一個平常人能夠擁有的。
可是,到了揚婉這裏,隻有高興與不高興,通常不會看人臉色。
“離憂,好巧,在這遇見你。”公子在揚婉麵前止步,對著她身後的阮離憂朗聲打招呼。
阮離憂早就看見了林雲霄,也知道他的身份。兩人之前多有結交,彼此頗有惺惺相惜之感。但是,剛才他的小廝實在太過放肆,而他的玉卮又如此強悍,看來還是不要多加幹涉的好,於是隻在一邊靜靜看著揚婉處理。
揚婉偏過頭,望了阮離憂一眼,似乎在向他詢問是否認識此人。離憂微微點頭,她才不甘不願地讓出一條極小的縫隙,打算讓身材頎長高大的林雲霄過去,與阮哥哥敘舊。
阮離憂和林雲霄,望著那條極小的縫隙,腦門上不同程度地滑下幾滴汗。
離憂感慨: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
雲霄感歎:得罪女人,莫得罪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