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下人來報。皇上派人來宣旨了。
於是,揚婉隻好作罷,收起打趣的心思,跪伏在地上,等著宣旨。話說,她還很討厭秦朝的禮節,搞什麼都是跪著,就不能好好地坐在椅子上嗎?改天,一定要做個十幾二十個,人手一個,連小板凳也不放過。
幾句話下來了。中心思想就是,楚世子麵子大,打了勝仗要慶功,皇帝心血來潮,決定把趕走的諸侯們又喊回去,大肆慶賀一番。總之就是三個字,瞎折騰!
“這楚世子是何許人也,居然能夠讓六國諸侯王為他專門返程去慶賀?”
“翁主,您又忘記啦?您曾經見過楚世子一麵。”
“有見過嗎?那樣的小角色,翁主我不放在心上。”揚婉裝得很傻很天真。
青桑翻了個白眼,甕聲甕氣地說:“翁主,您忒小瞧楚世子了。楚世子乃秦朝第一文武全才。不僅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更是在打戰方麵得天獨厚,所向披靡,敵人光是聽聞世子之名,不戰而敗的情況都發生過。其威名遠懾匈奴、西域諸國乃至遠方的古羅馬帝國。”
“你對林兮輝很有好感?”斜睨了青桑一眼,揚婉饒有興致地問道。
青桑似乎想起了什麼,嬌羞地低下了頭,喃喃道:“翁主是不是討厭青桑,不然怎麼一次兩次的編排我?"
揚婉曖昧一笑,微微低頭,青絲垂落,潔白小巧的小耳朵從黑亮的發絲裏透出來,顯得可愛極了。
“誰讓你剛才把他說得那麼好,他比阮哥哥還好嗎?”
兩個女子就像是唧唧咋咋的麻雀,不斷說著悄悄話,突然席上傳來一陣杯盞傾倒的聲音,台上的青衣立刻止住了清唱。
魏王旁邊的官員,不耐地揮揮手,於是所有的戲班子不過一會兒的功夫,便撤退得一幹二淨。
“欺人太甚,一個小小的世子也值得如此威風?簡直目中無人,如此之人,怎配,怎配啊……”
魏王氣得咳起嗽來,對奴婢遞過來的茶水不屑一顧,表情甚為震怒。
揚婉知道,父王有些話說不出口,怕被有心人聽到傳到皇帝的耳朵,隻好對著下人發脾氣。
“父王,消消氣。羅敷本來就想在長安多呆幾日,這下子可以到處走走。”
揚婉朝魏王使了個眼色,魏王才勉強地應聲。
夜晚,皓月當空,父女兩人坐在亮堂的廂房裏,說起了聖旨的事情。
“父王,你聽聞聖旨後,何故如此激動?”
“羅敷有所不知。楚王乃先皇同胞弟弟,林兮輝自小便於當今皇上私下交好。這次,擺明了是耍弄我們眾諸侯,怎能不叫人氣憤?”
原來如此,沒想到還有這樣一層關係。那麼,一旦諸侯造反,看來,這個林兮輝必定成為一大勁敵。
“您隻管放心,羅敷倒要看看,這兩堂兄到底搞什麼鬼!”
揚婉陰冷地勾起一抹笑,鮮豔的紅妝襯得她肌膚賽雪,明豔動人,雖以紅紗遮麵,卻獨有一道風韻,眉眼之間,清婉純淨,一雙秋水剪瞳更是欲說還休,任是魏王,也會因為這雙眼,想起他愧對一生的王後。
於是,翌日清早,魏王一眾人又風塵滾滾地趕去長安。
這個時候的揚婉,並不知道,前麵的路是多麼的充滿荊棘和坎坷,也許會送掉命。有些人,注定一輩子是你的劫,不管是情劫,還是生死劫。
她還沉浸在可以見到一個傳說中的“戰神”而興奮不已,內心的躁動因子如不斷浮出的氣泡,一個接著一個,讓她在這返回的路途中多了一絲期待和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