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怪揚婉悲觀,哪部劇本,哪本小說不是這麼寫的,而且這個宴會搞不好還要持續一兩個時辰。時辰是什麼概念?一個時辰相當於兩個小時啊,在這個沒有電腦、電視機、ktv的時代,她寧願看央視的春節聯歡晚會,也不願看著這些酸腐的“現場表演”。
“啊!奴婢終於知道忘記什麼了……”青桑如醍醐灌頂,一聲失禮的大叫引得眾人頻頻側目。
揚婉毫不在意別人的目光,頗感興趣地問正垂著頭的青桑。“什麼事情忘記了啊?”
“翁主,奴婢忘記了很重要的事情。求翁主千萬饒恕奴婢!”
揚婉翻了個白眼,有什麼事情值得青桑惴惴不安的?
“先說說看!”
“宴會上,每位小姐都要表現才藝的。皇上舉行乞巧佳宴,就是為了給單身的貴族男子與小姐之間牽紅線。“青桑咳了一聲,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加清晰。
“哦,皇帝今晚看來要亂點鴛鴦譜咯。這倒是有點意思……”揚婉似乎並沒有聽出青桑想要體現的重點。
青桑滴汗,恐怕隻有翁主才敢如此說皇上“不務正業”了,於是,她再次說道:“可是翁主好像來不及準備才藝了。”
依她對翁主的了解,說到琴棋書畫,估計沒有一個能拿得出手的,更不用說作詩和跳舞了。
“你翁主我十八般武藝在手,不用擔心這些小兒科。哦,對了,依你看哪家千金小姐和哪位王孫貴族相配啊?”揚婉把青桑拉近,咬起耳朵來。
巧淩也不甘寂寞,“好遺憾,涼殿下已經婚配了,不知道傷了多少女子的心……”
“有什麼好傷心的啊?古代男子三妻四妾很平常,更何況還是殿下的身份,恐怕多的是想要做妾的心思。”
揚婉不以為然,那個妖孽的男人怎麼可能會鍾情於一個女子。就像是陳子璿,老是周旋在不同的女人之間,還頗為自得,每次看見那副得意洋洋的樣子,就好像海扁他一頓。
“可是,翁主,您都不擔心的嗎?”青桑歪著頭,傻傻地問。
揚婉丈二摸不著頭腦,這是什麼邏輯?林泊涼娶妻娶妾,關她毛線球的事情啊?
“本宮要擔心什麼?”
“翁主當然要擔心啦,因為您還尚未婚配啊…….”巧淩搶著說道。
揚婉頓時感到一群黑壓壓的烏鴉從頭頂上飛過。額,照皇帝的昏庸來看,確實又被亂點的可能性。而且,皇帝今晚對她尤其關注,莫非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陰謀?
“可是,本宮才十五歲……”揚婉感覺自己的底氣開始有些不足。
“女子十三歲就可婚嫁了。”巧淩一本正經地告訴翁主這個事實。
“本宮可是翁主,自然要好好挑選夫婿……”聲音開始減弱。
“就因為是翁主,所以常常有公主被送到其他國家去聯姻。”巧淩繼續說道。
青桑也跟著附和,“奴婢還聽說,匈奴的使節已經到達長安,今晚還會參加宴會。好像是個大人物,叫伊維斜。”
“你們兩個……”揚婉還想辯駁,這時有著鴨公嗓子的胡公公唱聲到:“羅敷翁主駕到!”
所以,揚婉隻得扯開一絲難看的笑容,從容不迫地走過胡公公的身側,目不斜視地找到自己的位置,跪坐了下來。
一路上,她沒有去看任何人的表情,隻知道自己步入了今晚的風暴中心。
“這位就是美名天下的羅敷翁主嗎?果然衣過留香……”一位陌生男子執起酒杯,回味無窮地說道。
旁邊一高挺秀美的女子目光熱切地望著揚婉身上的那件華服,卻做出不以為然的樣子,“也不過如此嘛,哥哥,你不是說今晚會見到涼殿下和楚世子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