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貝兒公主,居然也毫不遜色,小臉抬得高高的,一臉驕傲地環視著還在對針孔的其他女子,可是看到羅敷笨拙的樣子,她的小臉一垮,頗有幾分為揚婉感到挫敗。
“妹妹,怎麼了?”瞧見妹妹臉色不對,左賢王關心地問道。
貝兒臉一揚,朝著羅敷翁主那邊。
“瞧她那樣,跟外界傳言的那樣,就是繡花枕頭一個。隻知道跳些讓人臉紅的舞,還會些什麼?”言辭閃爍,但又很鋒利。
伊維斜無奈地搖搖頭,這個妹妹自小就是父汗手心裏的掌上明珠,自然不能服氣有人超過她。
“看得出來,翁主很喜歡你,你不可這麼說她。”他難得在妹妹麵前展示嚴肅冰冷的一麵。
伊貝兒有些委屈,眼眶頓時紅得有些像兔子的眼睛。
“莫非哥哥就因為那舞就喜歡翁主了嗎?”
“貝兒,你太胡鬧了。哥哥是那種膚淺沉迷女色的人嗎?”伊維斜臉一紅,大概是想起了魅惑之舞,清了清嗓子。
伊貝兒雖然年輕,但是對男女之事早已開竅,自然明白哥哥眼神閃爍肯定藏有貓膩,居然戳破了還要死撐。
伊維斜貴為匈奴國的左賢王,權利隻在可汗之下,而且是下一任可汗的接班人,相當於秦朝的太子爺。他的侍妾並不少,但對男女之事並不熱衷。
伊貝兒沒有反駁,隻是小鼻子裏哼了兩聲表示抗議。
“如果哥哥喜歡她,那妹妹替你去撮合。”拋出富有誘惑的條件,隻為了成全自己心底的小小心思。
伊維斜淡然地喝下一口酒,優雅地笑了起來。
“真的?你不是想打什麼主意吧?”太了解妹妹的心思,所以一開口就知道妹妹有條件。
被哥哥瞅見心思,也不覺得尷尬。“我要哥哥撮合我和楚世子,我喜歡他……”也許少了一份江南女子的羞澀,但是她的坦率卻也很令人著迷。
“此事還需跟父汗商量。畢竟,現在匈奴與秦朝的交往還是比較敏感的。”
“正是因為敏感,所以貝兒才想嫁給楚世子,讓他們對我們放下戒心。”
貝兒知道的並不多,她隻知道,那個叫林兮輝的楚世子,在戰場上的身姿風采深深讓她動心。
伊維斜不好多說,隻好冷冷地說了句:“女兒家沒羞,此事暫不提也罷。”
貝兒完全不知是哪裏又惹兄長發怒,神情懨懨地。
揚婉好不容易把針穿完,心裏還沒完全落下一口氣,就聽到旁邊刺耳的嘲笑聲。
“喲,翁主心靈手巧的,這麼快就穿完了針線啦。”原來還是那個跟自己不對盤的孫羽葵。
揚婉懶得搭理,隻是用巧淩遞過來的絲絹擦擦出了汗的手心。
“青桑去哪裏了?”
“回翁主,從青桑姐姐演奏完了之後,身子有些不適,所以先回碎玉軒了。奴婢方才忘記跟翁主講了。”巧淩吐了吐舌頭,弱弱地回道。
揚婉黛眉一皺,接著追問:“有沒有大礙?”
“奴婢看青桑姐姐走路清醒,想來並無大礙。”
她這才放下心來,也不再多加追究。
“朕宣布,姬夫人和孫小姐雙雙得巧,各賞賜一柄玉如意。”
“謝皇上!”
流嫣姬接過禦賜的玉如意,又問了下掌宮姑姑時辰,然後在秦皇耳邊說了幾句話。
“今日朕很開心,匈奴國願與我朝修秦晉之好更是難得。左賢王英俊瀟灑,我秦朝素來美女眾多,何不挑選其中一位,以聯我朝與匈奴之姻呢?”
“嗬嗬,秦皇盛情,本王難卻。若本王遇見心儀的女子,一定懇求皇帝陛下賜婚。”伊維斜躬身作揖,舉止有禮。
“那好。朕等著王爺的音訊。”
“那是自然。”
一場盛大的宴會,終於在煙火璀璨、絲竹之聲中緩緩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