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岩點頭:我知道了五哥。大哥、三哥最近怎麼樣?
他們?忙。難得去我那喝酒。不過下個月四哥出來,應該能湊齊。到時候鄭岩、虎子你們也一起去接,好好喝一場。不說啦,換地方吧,去我那。
走!鄭岩拿起桌上的紙包拆開,抽出一遝,大概三四千,也不數就扔給我,說,赫源,讓他們去找地方吃個飯,散了。你跟著我們走,待會少喝酒,開車。
佟健開了一家夜總會。
這個店我從沒來過。雖然每天跟著鄭岩送酒,出警,出沒的都是歌廳和夜總會,但佟健的夜總會收費高,小姐年輕漂亮,不賣假酒,所以我僅限於耳聞。
一行人進了大廳,佟健招手叫過一個穿著西裝的幹練女人,說,燕子,給我這幾個兄弟安排包房,我到後麵辦點事兒,你們先玩兒,我一會兒過去。
被叫做燕子的女人答應一聲,領著我們走進一間包房,服務生魚貫而入,啤酒洋酒飲料茶水幹果小吃果盤,擺滿兩張大茶幾。
鄭岩指著大虎對燕子說,燕子,給他安排個妹子,他剛回來,然後讓小流氓帶幾個姑娘過來,我這兒還有幾個兄弟。
燕子拍了鄭岩一下:給你這些兄弟安排沒問題,小流氓,你自己打她電話吧……到現在還沒來上班呢!說完咯咯笑著出去了。
鄭岩笑著搖頭,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讓小流氓趕過來喝酒。
我們所從事的“工作”離不開這些娛樂場所,所以很多夜場小姐都認識鄭岩,而他也樂於在各處留情,唯獨這個叫做小流氓的姑娘,始終和鄭岩保持著一種微妙的距離,月朦朧鳥朦朧,弄得鄭岩非常享受這種若即若離,常常會把大把人民幣砸進佟健的店裏和小流氓的手挎包。
不多久,幾位身材曼妙的姑娘翩翩飄入,散落在包房各個角落,一時間鶯鶯燕燕,歌舞升平。又過一陣子,小流氓也到了,一襲白衣,不施粉黛,進門就踹了鄭岩一腳:我都輸了好幾天了,唯獨今天手氣不錯,正在大殺四方,你就偏偏這個時候來攪老娘的興。
鄭岩頭枕胳膊靠在沙發上:媽的,難怪燕子說你幾天不見人,又跑去哪兒當送先生了?
送送送,呸,就不能盼著我贏啊!飯都沒吃就喝酒,喝雞巴什麼啊喝!
鄭岩揉著褲襠:那就不喝酒,喝點兒別的,解飽又解渴。
小流氓笑罵我他媽閹了你,滾入鄭岩懷裏。
平常人可能在這種烏煙瘴氣的包房撐不過兩小時,可我們都經久沙場,混上一整晚也是常有的事兒,因此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有點心不在焉,卻也沒覺得如何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