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飛和鄭岩的大伯家是鄰居,從小就不斷聽說鄰家大哥哥鄭岩的各種事跡,深受激勵和鼓舞,並身心向往,總希望有朝一日能像鄭岩一樣成為江湖大哥,威風八麵。後來鄭岩第二次出獄,開始發展為歌廳供應假啤酒的生意,二飛歡欣鼓舞的加入進來。
我和二飛接觸不算少,平日裏也經常推心置腹稱兄道弟的喝到人事不省,對他印象不壞。這個人沒有什麼心計,受到香港古惑仔電影的毒害,對江湖充滿向往,並陶醉於其中。隻是二飛有個稱不上缺點的缺點,就是比較熱愛異性,並且過分熱愛。
隻要幾杯酒下肚,他肯定要考察風月場所。要麼歌廳,要麼發廊,總之不安分,並且酒品不佳,經常醉後惹事。上次被柴勇的兄弟砍了幾刀,雖然鄭岩大動幹戈,可也狠狠罵了他一頓,讓他管住嘴和雞巴,不然就滾蛋。
但今天的事情倒是不能怪二飛。他雖然酒後依然死性不改想要找小姐,拉著大軍脫離部隊去了歌廳,但並沒主動鬧事。據說,他和大軍進了包房之後,點了啤酒幹果,領班帶一群小姐進來選台,他和大軍每人選了一個,準備吼幾嗓子就回家睡覺。可沒想,其中一個小姐出門用托盤端進四杯紅酒,拿起高腳杯玩兒個情調,勸二飛和大軍碰杯。
二飛難得高雅,欣然接受,順勢和懷中的姑娘親密一把。
到了結賬的時候,吧台告訴二飛,四杯紅酒,一共八百。二飛恍然大悟,原來歌廳小姐把他當成了冤大頭。克製半天,二飛說這樣吧,我身上沒帶那麼多,找人給你送過來,然後出門給鄭岩打了電話。
鄭岩帶著我和大偉開車趕到,一進醉月軒大門,就看到二飛歪在大堂的沙發上打盹。大軍看到鄭岩,起身迎過來。服務生小弟殷勤追著我們問,哥,您幾位?中包還是大包。
鄭岩說開大包房。最大的包房。說完一腳踹醒二飛。
服務生引著我們走進豪華包房坐定,問,您幾位選台嗎?鄭岩說不用。
服務生又問,那幾位哥喝點什麼?
鄭岩說你等我想想。你先出去吧。
服務生走後,鄭岩盯著二飛笑,說你也真行,不就幾百塊錢麼,給了唄。人家姑娘白讓你摸半天啊?
二飛尷尬的說哥你別擠兌我了。
鄭岩拿出手機,撥打一串號碼,說喂你好,我是108房間的,你讓服務生給我送一打啤酒過來。嗯好,謝謝你啊姑娘。
我們鬧不清鄭岩作何打算——當然也懶得想,反正有什麼事情聽他的就是了。
不一會兒,啤酒送到。我們幾人繼續一邊喝酒一邊挖苦二飛,弄得他氣急敗壞,又無處發作。閑扯了一會兒,啤酒也差不多喝完了。鄭岩說走吧。結賬去。
再次回到前台,鄭岩說,姑娘,給我結賬。一指二飛:他剛才在你們這兒消費的也一起算。收銀小姑娘看了看消費單,說大哥您兩個包房一共三千。
鄭岩說好。我剛才在包房裏要啤酒,嗓子都喊啞了沒人理我,我就給你們前台打了電話,讓服務生送啤酒,有這事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