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快到中午的時候,我被餓醒,頂著欲裂的頭疼睜開眼睛,看大軍早已經醒了,躺在另一張床上叼根煙看著天花板發呆。二飛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墊著一床被子睡在地上。
我喊了服務生,要來礦泉水猛灌之後,胸腹間的灼熱稍退,於是踹醒二飛,結賬出門覓食。
洗浴中心隔壁幾條街有家麵館,風味獨到。我們宿醉醒來,又餓又渴,打算去吃一碗熱湯麵。剛出洗浴大門,鄭岩打來電話,問我和誰在一起。
我說大軍和二飛都在,鄭岩說你讓大軍自由活動,帶著二飛來找我。
我說,什麼情況?
鄭岩說,我們去吃個飯。蔣胖子約我。
我問要不要多帶人過去?鄭岩說,不用。
大軍歪頭問我,源哥出什麼事情了。
我說沒事,你去找耗子大偉他們吃飯吧,我要帶二飛走一趟。
二飛好奇,說到底什麼事?
我說有人舉報你誘奸少女,現在少女生了個兒子等著你認領,買奶粉。
二飛一頭霧水:媽逼哪有這回事。
大軍很乖巧,見我放出迷魂陣,獨自走了。
我和二飛打車來到一處位置隱蔽但消費高檔的飯店,鄭岩正在包間裏打著一通電話,旁邊還坐著小流氓。
小流氓對我笑笑打聲招呼,我拉開椅子坐下,低頭專心擺弄手機。
鄭岩的電話打了很久,但大部分時間都是在聽對方講話,因此猜不到電話內容。
掛掉電話,我對鄭岩說,大哥,昨晚我們在沸點幹了一架。
鄭岩一愣,說有人去鬧事?
我說不是,笑著把經過講一遍。
鄭岩指著二飛笑罵,以後你他媽喝醉了隻能摸奶子,不許碰刀子。我還以為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那邊的人傷了嗎?
我說應該沒事,隻不過小黑講,沸點的走廊裏麵有攝像頭,恐怕拍到我們打人。
鄭岩說這個沒關係的,我到時候給小黑的老大電話要他把視頻抹掉。
我問,蔣胖子又搞什麼?
鄭岩說:他主動給我打電話,想要解釋一下上次的事情。說是有朋友要介紹給我。
我問,不會有什麼花樣吧?
鄭岩說不會。我還沒找他麻煩,他還想怎樣,如果活夠了,我就送他走。
小流氓撇嘴:哼。吹。使勁吹。
鄭岩朝小流氓大腿使勁拍一巴掌,說沒你的事,給我閉嘴。
我們幾人在包房裏閑聊許久也不見蔣胖子現身,我餓的不行,卻也不好開口,心中暗罵蔣大力王八蛋。
鄭岩也漸漸開始不耐煩,看一眼手機,正準備拿起來,包間房門打開,走進一個慈眉善目的胖子。
胖子身後還跟了一個大高個,身材壯碩,留著平頭,麵目凶狠,表情嚴肅。
蔣胖子一進門連聲道歉,說路上買東西耽誤了時間。說罷把手裏拎著的兩瓶五糧液、兩條中華香煙放到桌子上。然後指著身後的大高個對鄭岩說,兄弟,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內弟宋朝陽,分局刑警二隊的,都是自家人。我們今天好好喝一點。
鄭岩沒有起身,朝著大高個頜首示意,算是打個招呼。
宋朝陽也不介意,大喇喇坐在對麵,眼睛都不看鄭岩一下,朝著小流氓笑道,你咋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