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著說,這你急啥。等我電話吧,應該就是這幾天。哦對了,你幫我出警,你大哥那邊沒什麼問題吧?
小黑說沒關係的,他和鄭岩關係也不錯,認識你。
我說那就好。
正說著話,我電話響起來。我接聽,是耗子,電話裏麵一片嘈雜。
耗子聽上去很興奮,問我在哪。
我說在一個朋友這裏聊天,什麼事?
耗子說,你過來找我們喝酒吧。二飛和大軍、大偉都在。
我說不了,我有點事。你在哪喝酒?
耗子說,蔣大力的歌廳啊!媽的我才知道他欠了我們的錢,不能便宜了他。
我有點不悅,說昨天才去過,你不要沒事就跑過去——蔣大力給鄭岩麵子,但我們不要太過分。
耗子滿不在乎:沒雞巴事。昨天他們不是也沒敢說什麼,服務生都記得我們,特別客氣——他們已經慫了。
我說,你隨便吧,不要惹事,玩一會兒就行了。
耗子不耐煩的咕噥一聲,掛了電話。
我打電話的時候,小黑推開門含服務生要來了撲克,拉著我和胖子鬥地主。我最近心裏麵事情很多,打牌心不在焉,一直輸錢。
到了後半夜,歌廳裏麵的客人陸續退場,胖子扔掉撲克說不打了,要出去拉客了。
我和胖子一起出門,來到小姐休息室,看到姍姍獨自坐在角落裏麵抽煙。
我走過去問,怎麼樣?覺得這裏還行嗎?
姍姍看到我,笑笑說挺好的。總比在家裏無聊的好,來這裏還有錢賺有酒喝。
我看一下時間,問,我要走了,你回家嗎?
姍姍說,嗯。我和你一起走。
到了歌廳門口,看到胖子正坐在一台捷達裏麵數錢。我拉開車門坐進去,問,贏了吧?
胖子哈哈笑起來,說是啊。你去哪,我送你。
我擺手讓姍姍上車,說送她回家。
胖子收起錢發動車子,車燈刺穿黑暗,我看到午夜的歌廳門口霓虹閃爍,三兩一群的站著一些人:下班的小姐,酒醉的客人,招攬生意的黑車司機。我打開車窗,濕熱的風吹進車裏麵,從後視鏡看去,姍姍的長發被吹起來,一股濃鬱的香水味道飄滿車廂。姍姍定睛看著窗外,一動不動。
我想起幾個月前,我和鄭岩到火車站接大偉他們這些人,那時候她也是這樣坐在車子後排,好奇又向往的看著這個充滿有誘惑的城市。
似乎隻是一眨眼,這個城市就讓我們懂得了人生的多變。
車子在姍姍家外麵挺穩,我對姍姍說,你回去早點休息吧,我走了。
她對著我笑,說我今天第一天上班,賺了500塊,請你吃宵夜。
街邊有一片夜市,在午夜時分依舊燈火通明,依稀還有幾桌客人在喝酒吃燒烤。我遲疑一下說那好吧,掏出錢包,被胖子一把按住手。
胖子說,源哥別鬧。我送你還需要給錢嗎?快去吧。
我笑笑說那你辛苦了,回去開慢一點。
深夜出現的姍姍引起了大排檔其餘幾桌客人的注意,幾雙帶著濃濃醉意的眼睛不住向我們這邊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