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上午,我都在疼痛和困倦中苦苦掙紮,時而睡著時而疼醒,好不容易挨到了中午。大軍和二飛陪我一起吃了午飯,閑暇的時間裏幫我翻過身來。我肩背有傷,大部分時間隻能側臥和趴著,我說,快給我拿根煙。
大軍說,人家這兒不讓抽煙吧。
我說,沒事,快,一晚上沒抽,可憋死我了。你倆把門關上,窗子打開,沒人知道。
大軍點頭,點燃一支煙塞進我嘴裏,我深吸一口,頓時感覺到神清氣爽。
二飛說,你這次可比我上次挨砍嚴重得多,這群家夥挺狠啊。
我說,狠個屁。戰鬥力還是不行,幹活不夠職業,放跑了小黑不說,就連胖子都活蹦亂跳,二十多來個人打我們三個,隻留下我自己,實在是夠廢物。
大軍說那你怎麼躺這兒了,人家小黑和胖子都問題不大。
我說我最近忙,功夫退步了。再說要是沒有我的掩護,他倆能殺出重圍麼。
二飛說,我看岩哥的表情很嚴肅,這次他要大開殺戒了。等他找到了那群人,恐怕要惹事。
我說人在江湖飄,挨上幾刀也在所難免,等我養好傷回歸部隊再說。
我們幾個人正在閑聊,門被推開,姍姍走了進來。我嚇一跳說,你咋來了,我還以為護士查房呢,剛想把煙藏起來。
姍姍說,你都這樣了咋還抽煙呢。
我笑笑,說沒事,死不了,三五天就能恢複得活蹦亂跳——哦對了,昨晚,多謝你了。等我傷好了,請你喝酒。
姍姍臉頰有點飄紅,說,你沒事就好,我就是過來看看。
我說你放心好了。下午是不是要上班了?昨晚折騰那麼久估計你也沒睡好,趕緊回去歇會兒吧。
姍姍不肯,經我再三安慰,才把她打發掉。
結果姍姍走了才不大一會兒,鳳姐就趕到了,帶了水果和一些洗漱用品,坐在床邊眼圈發紅叼著煙開始痛罵我。
我一直笑,說哪兒至於。你別這樣,你聽誰說的,怎麼這麼快就摸到這裏了。
鳳姐戳著我的腦袋說,你還有臉笑!你說你咋這麼不省心呢。
我說,你這是趁人之危啊。你等我養好了的。好啦好啦,現在別罵了,歇一會兒行不行。
鳳姐把二飛和大軍趕出病房,打來熱水為我輕輕為我洗臉洗腳,又小心翼翼的擦掉幹涸的血跡,鼻子抽抽搭搭。
我說你一個見多識廣的巾幗女俠,怎麼也學會這一套了。
鳳姐在我背上輕輕按一下,說疼死你個混蛋。然後問我,你打算怎麼辦?
我說,聽黨的安排吧。先養傷再說。
鳳姐說,你在這養傷,就不怕鄭岩鬧起來?
我說鬧也得等等我啊。你讓佟健勸勸他吧。
鳳姐正色對我說,說真的,你們真的不要胡來,這件事我讓佟健幫你處理吧。
我說你放心吧,我現在這樣,隻怕是想鬧也沒能力。佟健那邊你也不要去說了,我和鄭岩商量著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