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虎說,老板雖然在黑白兩道暢行無阻,但他自己身份太高,尋常的江湖中人是不會和他發生直接接觸的。上次和你打架的那些,據說是老板一個侄子的手下。我點點頭,說我明白了。
和大虎在包房一直聊到快要晚飯。大虎說我們出去吃點東西,五哥他們在談事情,不用管他們。
我說,我們把燕子一起叫上吧。姍姍剛剛到這裏,要多拜托燕子照顧,我請她吃個飯。
大虎想一想說,不必了吧。現在六點多了,過一會兒恐怕就要忙了——你改天再約她。而且你帶來的那個小妹妹姿色不錯,不需要燕子照顧也能立足。
我說那好吧。
其實,在佟健的店裏麵做領班收入極高,燕子早已買房買車,比起我們實在強了太多。我隻不過是擔心姍姍到了這裏依舊野性難馴,惹出麻煩。大虎既然這樣說,我也就不再強出頭。
我和大虎鑽進切諾基,我開起來找一家燒烤店。路上,大虎對我說,你的事情,本來是牽扯不到老板的。他發達以後,老家的不少親戚都趕過來到他的公司裏麵做事,他的一些晚輩突然雞犬升天,得意忘形。年輕人,就想品嚐一下帶小弟的感覺。正好老板的一些小生意也需要非主流的操作,因此聚集了一批人。
這些人,如果要動,其實也沒有什麼不能。隻是史躍近期剛好和老板有合作,不想把事情鬧大。史躍他們既然都出來對老板講過了,就隻能是先這樣,拿到錢再說。而且這幾年老板生意越做越大,你狠狠要一筆,可以瀟灑幾年。
聽大虎說道錢,我心裏麵一動。
其實,我本來不覺得像我這樣胡混會有錢途。也並不覺得一定要有。
我喜歡得過且過的生活,既然人在江湖,那就快意恩仇,也無不可。
可遇到蘇楠之後,我忽然發現即便是我,也會有所渴望。沒人不希望被認可,沒人是不虛榮的。
雖然我心裏清楚,不管我怎樣努力,也一樣無法改變我沒學曆、是個混混的事實。但如果真的能有點錢,起碼在蘇楠麵前,我心裏麵會稍微陽光一些,勇敢一些。
不過,這樣的想法隻是稍縱即逝。畢竟我和蘇楠的世界距離太遠,就像我永遠也分不清那些化學符號哪個才是生理鹽水,哪個才是葡萄糖,蘇楠也不會明白我為什麼不正正經經的去找一份工作,每天出入在陽光下麵。
在燒烤店裏,我和大虎剛剛坐定,蘇楠打來電話。
蘇楠問,你在幹嘛?
我說在吃飯。她說,我方不方便去找你?
我猶豫一下。
蘇楠說,算了那我不去了。
我說你來吧。然後把地址告訴她。
不一會兒,我看到紅色POLO在外麵停穩,蘇楠穿了短風衣牛仔褲,踩著一雙帆布鞋走進來,見到我和大虎,笑著招手。
我對大虎介紹一下,蘇楠笑笑坐在我旁邊,也不說話,徑直抓起桌上的燒烤痛下殺口。
大虎和我一直在聊鄭岩紮傷蔣大力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