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 走出體製化(1 / 2)

正如有著許多該做和能做的事情,並非我們做不到,而是在繁瑣生活的牽絆下,日積月累被阻礙在一邊了。當年華已逝人老心衰之時突然發現,曾經多麼渴慕的事情直到鬢白如霜也沒有去做,該是何等的悲哀啊?

生活與謊言的距離

大學剛畢業的時候,我在一家公司做圖書編輯,收入雖然不算高,但是工作很穩定,日子在平淡中過得飛快。西安這樣的城市容易讓人變得安逸,懶散地拿著一本雜誌就可以度過整個下午。在這樣的日子裏,我幾乎忘記了一切,活在屬於自我的世界中,恬然而自得。

然而生活並不盡如人意。遠在安徽老家的母親,已經多次催促,要我在10月1日之前回去與一個從未謀麵的女孩見麵,如果成功,她將會是我的終身伴侶。年近三十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是極其尷尬的年齡:窮困、逼婚、想轉行。如果擺在麵前的是一個清淨的世界,那也就罷了。偏偏是四麵八方的壓力在督促,讓人喘不過氣來。

每次給母親打電話,都會告訴她自己很好,收入高,工作也舒適,一切都很完美。可其實隻有自己知道,自己陷入的到底是一種怎樣的狀態。一個謊話總需要許多謊話來證明它的真實,因此我每次都隻能通過誇耀自己來告慰母親的期望,用謊言來換取別人的欣慰。然而當別人眼中的你,跟真實的你已經不是同一個人時,就會變得很累,徹底的累。這種累,不是休息能解決的,它深入骨髓,無可療治。這種情況下,人會想跳出,逃走,逃到一個陌生的世界中去,因為,對於一個說謊的人而言,陌生的世界是最安全的。

契機

此刻,去西藏旅行的想法再次占據了我的腦海。如果你想跳出這個圈子,就必須尋找另外一種生活。如果你不想那麼累,就隻能做回自己,做回真實的自己。

當時我們有一個叫肖姮的主管,是去過西藏的。看了她拍回來的照片,我羨慕得欲流口水。但由於當時的經濟條件不允許,我隻好忍著,慢慢等待時機。在下半年的時候,我已經掙夠了西藏旅行的錢,但是對剛剛穩定下來的工作卻有了依賴感,這是許多在城市生活的人都患有的毛病。

後來有個偶然的機會,我們做了一本跟西藏有關的書,我的任務是為其設計封麵。當時,我在網上搜尋了大量西藏圖片,以期找到靈感。也就是這個時候,我再次與西藏接近了。

工作還是旅行?這是一個很嚴肅的話題,又有誰敢於辭去工作去旅行?辭去工作也許意味著無法生活,還談何旅行?但是晨起時,我又總有種躍躍欲試的衝動,想試試這種刺激而充滿挑戰的事。我了解到,已經有很多人開始把旅行作為工作,但對於我來說,我隻願把旅行看成一種修行。

曾看到作家李劍紅的介紹,他的經濟條件並不太好,但就是熱愛旅行,熱愛旅行中的寫作。現在有很多人旅行,但很少有人能夠把旅行當職業,但它真的可以是職業,而且很久前就有人把它當作職業了。

我為什麼要去旅行呢,我常常這樣問自己。

以旅行為職業的人,是生活的體驗者。我曾問過一位作家,一件令人傷心的事在我們的人生中占去了什麼?他先回答時間,我說難道我們的人生是用時間來衡量的嗎?他又說心力,我說心力跟人生有什麼直接關係呢?其實,它占去了我們的體驗,我們的人生本就是一場豐盛的體驗。富有富的體驗,窮有窮的體驗,每個人都在用自己獨特的方式在體驗著生命。因此從這個角度而言,沒有任何人的生活是成功的,但是也沒有任何人的生命是失敗的。因為對於一個人來說,無論多美好的生活,都充滿了煩惱,而對於一個生命來說,無論多差勁的生活,也是一場豐盛的體驗。

旅行豐盛了我們的體驗,讓我們的生命更加飽滿。

生活在別處

我常常恨自己跳不出生活的圈子。《肖申克的救贖》給我們展示了“體製化”的悲哀。影片中當布魯斯放飛烏鴉,離開肖申克監獄的時候,對他有一段非常詩意的描述。此後瑞德說出了一個非常新穎的字眼——體製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