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探訪瑪吉阿米(1 / 2)

大約300年前,一個月色如水的夜晚,星空如藍幕,坐落在拉薩八廓街東南角的一座藏式酒館來了位神秘人物,此人一臉的年輕和高貴。忽然門外有人掀簾窺望,是一個月亮般姣美的少女,就在那一刻,少女的絕世容顏深深印刻在這位神秘人物的心裏,待他追將出去,少女已消失在茫茫月色中。從此,年輕人常常光顧此地,期待與少女重逢。思念的痛苦點燃了他賦詩的激情,也帶來了無數的靈感,他在這家小酒館裏留下了許多詩篇。

“初三的白色月亮,領略過你的幽光,請求你答應我吧,如十五的月亮一樣!”

“壓根兒沒見是最好的,也省得情思縈繞。原來不熟也好,就不會這般顛倒。”

偶遇

出了大昭寺我一直遊蕩在八廓街上,到下午6點多,太陽好像還掛在中天。我順著八廓街一直向前走去,最後看到一家書店,很小很小,絲毫不引人注意。但是仿佛將我拉進了現實與浪漫之間的夢境,無法醒來。

我曾經鍾情過一本書的名字——《瑪吉阿米的留言簿》。在這個小書店裏,我居然發現了這本書,但是內容與我想象的卻不盡相同。不過盡管如此,它為我帶來的觸動仍然是清晰可辨的,神秘、機緣、命運的突如其來與命中注定之感交錯相襲,不由我不觸動。

我喜歡在黃昏來臨之際,坐在八廓街的露天茶館裏邊喝茶邊看轉經和買賣的人。在這樣寧靜的下午,我看到八廓街上的芸芸眾生,來往往穿行不息。隱藏在鬧市之中的大昭寺是那樣的神秘,那樣的深藏不露。同時,我一直在琢磨著那個名字——瑪吉阿米。

來西藏旅行的人都會說,那裏是一個不能不去的地方,據說那裏是一個會讓人油然而生流浪之感,遭遇瞬息情緣的地方。但是我靜坐在露天茶館中,竟然有些情怯,唯恐找不到那種感覺,從而打碎了它在我心中的唯美。

活佛定情

在遊覽布達拉宮時,我就發現倉央嘉措的痕跡少得可憐,一座座綺麗宏偉,富麗堂皇的靈塔中,唯獨沒有他的。可是他的情詩傳頌到今天,像風一樣在西藏四處流傳。他詩人的美名甚至遠遠蓋過他在政治上留下的痕跡,人們習慣叫他“倉央嘉措”,而不是“六世達賴喇嘛”。

作為西藏曆史上最具傳奇色彩的人之一,倉央嘉措的確是達賴喇嘛中的另類。我曾凝視過倉央嘉措的塑像,卻分明看到了他眼裏釋放出來的,是數百年來一直深深掩藏著的痛苦和憂鬱。他如此年輕,如此文質彬彬。命運,卻非要將他推上聖壇,成為至高無上、無欲無求、俯仰眾生的達賴活佛。

傳說倉央嘉措雪夜私會的心上人,名字就叫瑪吉阿米。據說,這對驚世駭俗的戀人當日幽會的地方,就是而今大昭寺旁、八廊街角瑪吉阿米餐吧的所在之處。但也因那次雪夜幽會,他的腳印留在了雪上而被識破,最終他被幽禁在布達拉宮中,成了政治與宗教的犧牲品。

可是,倉央嘉措的名字在西藏家喻戶曉傳頌至今,在西藏很多地方都留有他不滅的“神跡”。他的命運和他的作品一樣,充滿羞怯、激情、惋惜、堅貞、怨憎、苦難和傳奇,是藏傳佛教史上一段無法抹去的傳奇,聖城拉薩內一道豔麗的傷痕。因為殘缺,所以更加唯美。

這個活佛定情之處散發出一股強而有力的吸引力把我拉向它的懷抱。終於還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我終於在大昭寺的東南角,找到了這個不是很起眼,卻非常有味道的餐吧。一座黃色的小樓,與其他雪白的牆壁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給人一種美麗而溫馨的感覺。

悲情詩人

餐吧共有三層,第一層其實就是一個很小的過道。嚴格地說,瑪吉阿米並沒有三層樓,它的頂層是一個露台,覆蓋著碩大的帳篷,第二層才是真正的餐吧,地方不是很大。透過眾多寬大的窗戶,夕陽讓眼前的一切都變成了金色,古瓶中盛開著的鮮豔格桑花。古樸藏式裝飾,黃昏的橘色迷漫在不大的空間中。一眼的熟悉,一臉的眷念,真的,我曾經來過。空氣中飄蕩著蒼老緩慢而又不失溫柔的藏語歌聲,情思如雨。忽然間,清淚兩行幽然而下。

我一直在想,當初倉央嘉措在這裏等待所愛的姑娘時,心裏是何等的幸福和哀傷?身在“瑪吉阿米”,心念苦情的倉央嘉措,我很想問,你的嬌娘還在嗎?而我的那位嬌娘又是誰呢?或許有人會說我是一個極其感性的人,在任何地方都會流露過分的情感,我想我隻是準備好了一顆易於感動的心來迎接這一切罷了。倉央嘉措,這個悲情的詩人,所有讀過他的詩、了解過他的故事的人不是都會被他感動嗎?

等待

二樓有很多外國人,我不想讓他們看到我流露的情感,就趕緊繞著木梯向頂層走去。那一瞬一種奇妙的感覺油然而生,不知在頂層的露台上,是否有一人正在優雅地品著酥油茶?而當她聽見我笨拙的腳步聲是否會怦然心動?這就是這個地方的奇妙之處,擠滿了來自世界各地的異鄉人,都是為了這座城市無法抗拒的誘惑,為了那樣一種奇妙感覺的牽引而來。不一樣的語言,共同的情結。我們總在懷疑宿命的存在,緣分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