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佳茜,都說人生多變,但有誰能想象在一星期之間我從一個高高在上的千金大小姐變成一個身無分文的人。那些沒事就愛去我家坐坐的親戚、朋友現在見了我就像看見瘟神,深怕我會向他們伸手。還好在我最無助的時候還有我的爸爸媽媽,媽媽說再窮隻要我們三個在一起就沒有過不去的坎,還有家裏以前的老房子已經聯係好賣家,取了錢直接拿著媽媽買的飛機票飛到遙遠的南方,開始我們一家三口的新生活,爸爸好東山再起。
四月四日晚上,天台
我偷偷搬回原來的老房子對它做最後的告別,那裏有我太多的回憶,一切和三年前一樣,恍如昨日。偷偷暗戀了你三年,你卻不認識我,好不甘心,我不想就這樣的離開。我跑到兒時和爸爸看星星的天台,想大聲對你表達我的愛,可不巧你正抬頭向窗外望去,嚇得我落荒而逃。
四月五日早上,校門口
我按照父母的意願,去學校辦理退學手續。特意起了個大早,因為也隻有這樣才有可能看見你,也許這一別就是一輩子,每想到這裏,我的心就好痛。“你看到我了嗎?你注意到我了嗎?”就在我們擦肩而過的時候,我不想回頭,不想讓你看見我流淚的樣子。
四月五日晚上,天台
我縮在天台的一角,想著明天就要離開這個既快樂又傷心地方,看著對麵樓的你,依然如故,我隻想就這樣一直把你看下去,深深的烙印在我的心裏。這時你起身了,飛快的跑出門去,“這麼晚了,你會幹什麼呢”我猜測著,心裏有小小的期待。我聽到躊躇的腳步聲,越走越近,我很害怕但又很期待。“是你嗎?真的是你嗎?”我看見你出現在我麵前,四下張望。我突然有總想哭的衝動,憧憬了多少次的與你相遇,卻是在這樣的夜晚。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離開這個城市了。其實在信裏我想告訴你我喜歡你,我愛了你三年,你喜歡我嗎?你愛我嗎?我想告訴你我要考河海大學,你也和我一起考好嗎?可我還是沒勇氣告訴你我的真心話。願一切隨緣吧,我會在河海大學等你的,因為那是我爸媽相愛的地方。
女人心
(一)
“楚琪,你太任性了。不結婚就不結婚好了。”
“好,我馬上回去。”說完,這個叫楚琪的女人帶著眼淚決絕的拔腿往回走。不出意外的,被王軍一把拉住。
“假也請了,計劃了這麼久,為什麼要取消。”王軍穿著平時的一件灰體恤,下麵一條褲子皺巴巴的比腳踝短一截的掛在腿上。“算我錯了還不行嗎?還是去領證吧!”
楚琪等的其實就是這句道歉而已。她不能也沒有勇氣取消這個本來計劃好的結婚計劃。結婚的日子是她在網上挑了又挑選出來的,出門的時候,微微化了妝。但是,在見到王軍第一眼的時候,一股無名之火就燃起來了。她難以想象,在這樣一個如此特殊的值得紀念的日子,王軍怎麼能毫不重視,邋裏邋遢的就過來了。放在他手裏的手覺得那麼的不踏實,仿佛在麵臨無盡的深淵卻無能為力的往回跑。有一瞬間,她甚至想,如果換一個人,換成以前那個讓她傷心的人,她也許明知深淵也不會往回跑。也許,這一念的差別就是愛和被愛的差別,初愛和婚愛的差別。然而,隻是想。她知道,換一個人也未必就一定能更加幸福。所以,1月18,她一定會跟王軍結婚,以後過著還算幸福的生活。她的脾氣,隻能是短暫的任性。因為,她與另一個人的初戀故事雖然純潔美好,花前月下,卻從沒有過承諾。與王軍之間的事才是活色生香的生活,當中有親吻,保證,吵架,妥協,房租,洗碗,以及一個已經逝去的未成形的孩子。最重要的事,她其實知道,王軍愛她。就算不用聽老人講,她也知道,嫁人要嫁給愛自己的人。
於是,在那一天,她還是成了王軍的妻子。雖然在用筆填寫婚姻登記那些簡單的表格時候,臉上還掛著淡淡的淚痕和不願意妥協的一臉不高興。回來之後,他們還吃了一頓飯慶祝。在後來的日子回想起那天的事,她覺得自己太不成熟,丈夫都是靠調教的,何況是明知道王軍從農村的環境苦過來的,穿衣並不是不重視而是審美觀就如此。那天的記憶,與王軍就是一年又一年中的一天,而對於楚琪,卻用於在自己的婚姻開始留下了眼淚的回憶,而眼淚的因由又是那麼不是一回事。
(二)
楚琪和王軍一直沒有要孩子,客觀上是條件不允許,楚琪的主觀上還害怕一個生命的到來會完全打擾到她正常的工作。她與王軍,就如當初預見的一樣,如此格格不入但又和諧的生活在一起。
王軍的事業開始有大的進展,於是他更大興趣的投入進去。每天與楚琪講各種人事關係,工作如何如何。楚琪有時候煩了會說,王軍,你能不能不要把工作扯到生活裏。然後王軍就不知道該談什麼。沒多久,又開始眉飛色舞講自己的工作。楚琪的工作業餘時間,依然沉浸在各種細膩的文字裏,看各論壇關於詩詞,八卦,攝影,旅遊,食譜的更新,喜歡科幻懸疑故事和溫情脈脈的愛情小說。她總是想收納一切溫暖的東西,去布置家裏,去怎樣提高生活的品味。她跟王軍說,要學會享受生活,如果把關於錢和工作的一切淩駕於生活之上,那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楚琪講這些的時候,總是能把王軍說得頻頻點頭,王軍說,恩,我們家至少要有一個會享受生活的人。王軍總認為其他人的老婆都比不上楚琪漂亮,因此,對於楚琪滿衣櫃的衣服也隻是偶爾發發牢騷。特別是客人來的時候他會要求楚琪穿得漂亮,看到她穿了幾次的衣服又穿,會說,老婆,你沒有新衣服啦?在婆婆那兒,王軍總是把楚琪誇得很好,人漂亮,做菜好吃,能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