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孩子,我們一起過吧,我不想讓兩個孩子缺失親情”我的話言不由衷,其實我已經無所謂孩子和感情,單純一種報複。也許略感於這個男人對妻子的執著。
他躊躇著,掰開我的手,疑惑又有些遲疑:“對,對,他如此無情,我也可以無義,可是畢敏回來怎麼辦?”
“回來?孩子都舍得丟下的女人,你還等她回來嗎?你還要她嗎?我決定不等了,就當那個男人出了車禍,已經死了……”我又拉住了他的手,死死的攥著,似乎給他力量也是給自己信心。
他慢慢的將手放在了我的臉上,輕輕的擦著我湧上來的眼淚,有些無奈又帶著意外的驚喜:“你真的願意?你已經決定了嗎?你會對我的兒子好嗎?”
“我願意,不過是一個鍋裏吃飯一個床上睡覺的事情,跟誰還不是一樣,他們可以快活,我們也可以,我會好好照顧孩子的,一個被拋棄的女人總要找個依靠,你要我嗎?”我再一次乞求般的問他。
他的目光轉向窗外,似乎風小了些,瘋狂的雨水也減弱到了淅淅瀝瀝,地麵上水流成河,嘩嘩的急匆匆的尋找著地下管道的入口。他若有所思也略有感悟,生活不過是男人和女人的故事,他們演繹了也許自己認為很浪漫的愛情,其實不過是光天化日下的男盜女娼。被拋棄的人日子依然要過下去,怎樣還不是一天天的消磨呢,何苦於這個主動的女人。
他慢慢的轉過身,朝我苦笑了一下,點了點頭。
第二天早上,我打點著包裹,婆婆流著眼淚無奈的看著我:“韋波會回來的,孩子,你過去會受苦的,你一定要想好了。”
“如果韋波回來,我會把孩子還給他,媽,你不用擔心,想孩子了我給你送回來看看。”我裝了兩個很大的編織袋,拉著剛剛會走路的女兒,等著王遲來接。
王遲帶著四歲的兒子來了,兩個孩子先是陌生互相躲藏,不久就咿咿呀呀的聊了起來。婆婆幫忙把我的東西送上了車,我們四個坐好紛紛向車窗外擺手,婆婆抹著眼睛形單影隻孤獨的站在門口。
兩個家庭的重組竟然如此的荒唐且具有戲劇性,我和王遲又製造了一個耐人尋味的新聞,人們互相聊著我們的話題,顯得樂不可支。
我旁若無人的和王遲經營起了他的生意,照顧兩個孩子,王遲有時候會把憤恨發泄到我的頭上,對我非打即罵,也許他對女人的好,隻對畢敏一個人,而我始終是他情敵韋波的妻子。
日子像流水一樣,兩年以後,韋波在南方又移情別戀,拋棄了畢敏,這個步我後塵的女人回來了,而韋波沒有回來,我已經不想再打聽他的去向和他的生活。
王遲和他的兒子見到久別的親人,一家人心酸伴著某種尷尬的抱頭痛哭……
我把女兒送回到婆婆的身邊,自行去辦了與韋波的離婚手續。
我隻身一人遠走他鄉開始了漂泊,精彩的世界、專注的愛情不是隻屬於某些人,我也會有。
因為我還年輕,雖然沒有別的技能,但可以從洗碗、刷盤子開始……
愚人節的愛情
洋感覺心裏空蕩蕩的,很失落。望著手中的空可樂瓶,殘餘的液體在邊緣和角落裏來回的晃著。現在她的心就像這可樂瓶般,空空如也悲傷也如這瓶般透明。即使有商標的掩飾,可看看瓶蓋,卻清晰的發現,悲傷遠未過期。
為何還要有殘留?洋濕潤的眼看著它,不禁想到,可一想到,她就覺得好多好多記憶,如水般將空瓶注滿,可是空瓶是不會憑空注滿的,除非有人往裏灌水。就像回憶不會憑空消失一樣。
像是初春的天氣,原本就暖暖的風又暖暖的吹著,拂過發梢,滑落的柔順輕觸耳垂,癢癢的,就像羽曾在她的耳邊輕語一般。。可現在呢?
“不想了!”洋突然大喊一句。隨手就將手中的空瓶往旁邊的垃圾箱裏扔,很不巧的,它不偏不倚的扔了進去。在公園裏所有詫異的目光中,她離開了這個地方,這個曾經無比幸福的地方。
可是回憶又豈是這樣輕易就抹得掉得?心裏兩個聲音交戰:忘了他吧,你會找到更好的;不要自欺欺人了,分明還愛著他。怎麼辦啊?!洋原來總是笑那些一失戀就尋死覓活的人,她還曾笑著對羽說:“哼,我才不會像他們那麼傻呢。”“是嗎?”“是啊,我到時候甩甩頭發就走了。”
還記得說這些的時候,冬日的陽光順著羽修長的手指撫摸著她的長發,而洋像一隻小貓般倚在他的懷中,幸福的紅暈如花般在臉上綻開。她還記得那天草地還是濕濕的,可是感覺那樣舒服,真想永遠那樣,可現在……
不知何時,想著想著,已來到了那個熟悉的十字路口。紅綠燈還是定時的變換著,車流,人流還是過往著。隻是,隻是,身邊再也沒有那個為她擋住車來方向的身軀和溫暖的手臂。
突然,她聽到尖銳的刹車聲在耳邊響起,這才意識到自己居然在過馬路時分了神。紅綠燈變幻的刹那,車行,她亦行。可是紅燈亮起……
來不及了,車已經似乎離她很近,眼見得就要……突然她又感覺到在她絕望的閉上雙眼時。一股力量,一雙手將她推開,隨之一個溫暖的身軀壓在她的身上。
終於,還是停了下來,車子那麼艱難的停下了。司機冷不丁從窗口探出頭來罵了一句:“不想活啦!”便灰溜溜地一踩油門,絕塵而去,倒是過往車輛和行人看了個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