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林間圍城(2 / 2)

“小夥子,我是看你身上有‘光’,未有被那些東西給迷惑,適才特意告訴你的。這裏的店可不是一般人能去得了的,你的朋友怕是已經出不來了。你若想離開,就快些原路返回,興許等到天黑,借著月光,你就能找到出去的路了。”

聽及於此,我心中大驚,“老奶奶,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快告訴我!我的朋友他們……”

“一兩黃金二兩肉,三錢銀銅四分清……若想在這裏吃飯住店,那可都是要拿命去抵債的啊……就算你不想,可等你進店看了貨,那就太晚了,它們是不會跟你講道理的。”

“什麼!”方才聽完老人家的話,未容多想,我即刻撒腿跑去,衝入村落客店中,對著王傑一些人愣是劈頭大罵,“你們都不想活啦!這些東西都是要拿命去換的!”

由於我的暴喝,周圍一行人不少反應了過來。雖是不明所以,顯有惱怒的樣子,但見我神情緊湊,不似作假,時已紛紛側目望向店家,仿佛在詢問:他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

“轟隆!”天空中,隻聽一聲霹靂,電閃雷鳴間。本是中年模樣的店家,霎時搖身一變,竟化作魑魅魍魎般的鬼魅形象,此舉著實驚嚇了所有人。“漬漬…都拿來吧…”

“啊!鬼啊!”如此驚喊聲,大夥兒一擁而散,連同其他店鋪中逛街的旅人,亦是匆匆忙跑了出來。個個麵露驚恐地向後退去,直至村前門戶,石門匾額“圍城”之下。

“怎麼出不去,這裏好像有一道透明的牆。”劉浩然是我們中膽子最小的一個,隻見他拚命向前方空氣中拍打,手都變得紅腫,奈何還是未有寸進,仿佛此處是被隔絕起來。除卻我以外,其餘所有人均是如此。不經意間,我似是想起了那位老人家的話。

眼見鬼魅們即將逼近,一眾行人紛紛露出了乞求的目光,希望我能帶他們離開。當然,也有好事者見我遲遲未有所動,不知是起了什麼心思,竟將我抓起擋立於身前。話說這兩名當事人,正是此前率先跳入圍牆中的李貴跟王滿。“既然我們出不去,你也別想活著出去。”

得見如此,諸人均默不作聲,顯是默許了這一舉措。除卻我的幾名朋友尚有行止,跟那二人爭辯外——“如果我要死,那麼我希望有人能陪我一起死……”興許人性便是如此。可出乎意料的是,當先襲來的鬼魅,張牙舞爪地徑直繞開我,猙獰的麵孔直逼我身後的二人。隔著空氣,我仿佛都能感受到那股陰冷的寒徹。“啊!”但聽一聲呼喊,我臉上即時一熱,鮮紅的血液已然肆濺飛出。

“啊!”同行的女生們,於此紛紛尖叫起來,男生們麵對死亡,亦是奮力地敲擊那無形牆壁。正當眾人驚呼,又一隻綠瞳幽魂向我撲來的時候。就在千鈞一發之際,“夠了!到此為止……”隻聞一聲妙齡清音,一切皆如雲霧般消散,我的意識又再度回歸於朦朧。

……

半醒時分,窗外的陽光顯有些刺眼。迷迷糊糊的我,仿佛再次看到了那名少女。

“你醒啦!看樣子,倒像是做了什麼噩夢……德夯快到了,你該準備下車了。”

原來又是夢啊……輕歎一聲,我隨手擦拭掉額頭的冷汗。默望少女,似是思慮,之前的一切,我誠然迷失其中。且看身後其餘諸人,皆是如蒙大赦般,手心額頭的汗漬,已被紙巾擦拭掉。今番所夢見的一切,確是十分蹊蹺——在座的旅客們,正長短唏噓地議論著方才的夢境,所有人做過的同一個夢。

至於那兩名,喚作王滿跟李貴的人,則是默然無聲地靜坐一旁,眼睛直溜溜地望著我,神情複雜的樣子,也不知是在思索些什麼。我隨即怔了怔,回望少女天真爛漫的微笑,報以謝意的問候,爾時整了整行李,準備下車。

如此,大約又過去五分鍾。巴士車穿過細長的過道,直至一處平場上停駐下來。隨之,司機大叔揚聲話道:“德夯到了!”這便匆匆一行人,即是各懷心思地下了車,興許現實中的山水遊玩,能夠洗卻掉方才不愉快的夢境,起碼我是這麼認為的。

“呼!終於到德夯了。說來肚子又有點兒餓了,剛才沒吃飽,我得加餐一頓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