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要求很簡單,隻要你們答應,把偏殿裏的那個小夥子,交給我鬼門處理。我即刻退兵峨眉,不再與諸位為難。當然,我也可以保證,絕不傷及他一根汗毛。如此,既不為禍世間,也不違背道義的事情。慧真師太,你可願意答應?”話音剛落,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向我投射過來,不僅諸派眾人蒙頭不解,就連鬼門當中,疑惑萬分的也大有人在。
“這小子是誰?他什麼時候來峨眉山的…”“咦?他身邊是不是有什麼東西飄著?”“這鬼門到底是在打什麼主意?”“幹脆就把他交出去吧!反正對方也答應不會傷害他了。”
名門正派?墨臨為我轉述他們的話,聽著確是有些寒心,但……對於凝練魂珠的鬼門,我姑且還是選擇站在了他們一邊,倒不是認同這種做法。隻是相比之下,我倒還不想做壞人——且視鬼門之眾,疑聲問詢的顯然不在少數,“副門主,怎麼可以措施這千載難逢的機會?”“隻要你下令,我們即刻便能攻占峨眉山…”“副門主,還請你…”大概隻有護法、皇尊、長老等核心人員,才未有質聲發言。也不知是明白他的心思,還是礙於他的實力,亦或者說“與我何幹?”總之是各懷心思,神情複雜地瞧視於我,簡直恨不得把我給吃透了。
歸根究底,原來他自始至終的目的隻有一個,所做的一切隻是為了得到我。假定如此,我即是能想明白許多東西。之前與朱雀交手的時候,或因見我元神出竅之法、玄武鎮宮之術,他曾有意收我為徒;加之搶奪靈芝、校園魂珠、東北鬥法,以及或已從他處知曉的泰山府、陰司等情況。對於我潛藏的實力深有忌憚,以致提前拉攏於我,這卻也是說得過去的理由。
“別的人都可以,唯獨他不行。無論你說什麼,我都不可能答應。”出乎意料的立場,愣是在場所有人,連同我與孟章在內,絲毫想不出慧真會拒絕的理由。
“為什麼?”孟章顯然不明白,這老尼姑是否受了什麼刺激,竟會給自己這樣一個答案。思慮間,不禁有些惱怒,他邁步向前,無形罡氣已然震碎青石板,“難不成你真想讓峨眉山血流成河?”赤裸裸地威脅,眼見大戰一觸即發,我立時從偏殿跑出,站於雙方之間,麵朝孟章凜然叱喝道:“你們有什麼資格來決定我的去留,我秦海不是物件,不屬於你們任何人!要誰想強行帶我走,就請憑本事來說話!”一言既出,諸派在座之人無不沉默唏噓。雖偶有叫囂談言之輩,但眨眼即被諸派前輩拖拽下去,顯是覺得丟人現眼,汙了自派的名頭。
“正是如此!孟章,你要戰就戰,休再多言!我正道門人順天執法,絕不會向你等勢力妥協。”也許是慧真義正辭嚴、大義凜然的態度,猶如當頭棒喝,瞬即驚醒眾人。後者紛紛重拾氣節,視死如歸般敵視鬼門,執握法器準以一戰。此間驟變,顯然讓一向平靜的孟章,頓時失了常態,盛怒之下,即已敕令道:“既然你們如此不識抬舉,那留下也無用處,幹脆全都去死吧!聖門各部聽令,不惜一切代價,徹底攻占峨眉山!一炷香後,本座不想再見到有任何活著的生物出現。包括那小子在內,統統給我拿去凝煉魂珠……”
於是乎,聲言令下,鬼門眾人立時騷動起來,各執兵器,一臉恨不得殺光所有的模樣。見此情形,我瞬時擔驚不已。未免硝煙戰火、生靈塗炭,事情發展至無法挽回的地步。麵對如此險惡的局勢,我隻得賭此一把。爾時,我毅然立身於場中,即誦“敕禦玄武”之妙法:
“敕言天尊,恭請五方上帝,表紀聞言。世間邪魔相傾,諸法外道,禍亂冥迷。玄武乃威德靈神,善四方而足鼎立,鎮八卦而九宮行。吾等謹尊上詔,敕禦北極真武,臨降此間,成化天地方圓,欽安六合,蕩寇群魔。”
頃刻間,一隻龐然大物驟然出現在眼前,相較此前更勝。龜蛇二相軀殼,鱗甲脈絡清晰無比,坐正其中的金甲衛士,風發英姿、威風凜凜的氣質,立時震撼住所有人。即便如孟章、墨臨之輩,亦大氣難喘地停駐在一旁,絲毫未敢有任何舉措——這便是傳說中的聖靈,北極真武玄天上帝之顯靈化相。得見此等天威,任何凡俗之人,無不心生敬畏,又豈敢造次?